惊讶不已。
却说袁泾来到翠屏山,远远看见一座草屋,说道:“这里必然是金文化的隐地了。”按落云头,叫一声:“金文化师弟,师兄袁泾起手了。”金文化在里面听见,忙出来相见,你看他怎样打扮:
身长二丈,腰大八围。金面长须,豹眼浓眉。披头散发,犹如闲云野鹤;白袍束带,浑似登徒浪子。欲问此人姓名,天瘟星名叫金文化。
那金文化也不是凡人,合是上界天瘟星下凡,前世是梅山妖怪金大升。此人力大无穷,使一杆三叉戟,重二百四十斤。自幼跟从乌云仙修道,道术极高。当下出门,答礼道:“师兄远道而来,小弟不曾远迎,还望海涵。”袁泾道:“你我师兄弟,不必如此。看师弟闲散雅意,想必近日安好。”金文化道:“这样来看,师兄的气色似乎不太好,不知近来是否有事。”袁泾道:“师弟不提还好,说起来,真个是丢人现眼。”金文化闻言,心里头先明白了八九分,暗自忖道:“袁泾向来追名逐利,此次前来,只怕是遇到了强敌,要我相助。噫!这杀伐之事,乃是成仙的大戒,今日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才好。”对道:“师兄说个明白,兄弟也好帮忙。”袁泾道:“可恨南宫温灏这个小畜生,他仗着师傅人王帝辛厉害,学了一手紫薇神光,破了我的八九玄功,以至于我兵败。如今建都人心惶惶,为兄迫于无奈,前来请师弟相助,还望不弃。”金文化闻言,对道:“既然如此,我和师兄去,找那南宫小畜生理论,击退隋军,解了建都之围,我再回山修道。”袁泾闻言,大喜道:“如此最好,时不我与,请兄弟这就与我回建都。”金文化闻言,驾云而走。袁泾化成一阵金风来赶。
这二人使用道术,不多时,早到了建都。诸将见了,皆呼为神。设宴为二人洗尘。斛斯政道:“目下隋军气焰嚣张,金道长有何办法退敌?”金文化道:“贫道一介布衣,不晓得兵法,还是请师兄定下一条计策。”袁泾笑道:“这事好办,我们今夜劫营,定然能杀隋军一阵,有何不美?”诸将道:“好计好计!”散去酒宴,各自准备去了。正是: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且言袁泾把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劫营。时至二更,已行三十里。探马报与袁泾,袁泾报告中军。斛斯政即传令,将号炮点起。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五万番兵,一齐发喊,冲杀进营。如何抵当,好生利害,怎见得:
黄昏兵到,暮夜军临。黄昏兵到,冲开军阵怎支持?暮夜军临,撞倒寨门焉可立?人闻战鼓之声,惟知怆惶奔走;马听喊杀之声,难分东南西北。刀枪乱刺,不管上下交锋;将士相迎,岂辨自家别个。浓睡军东奔西走;未醒将怎着头盔。先锋官不及鞍马,中军帅赤足无靴。刽子手东三西四;拐子马南北奔逃。劫营将骁如猛虎;冲寨军一似蛟龙。着刀的连肩拽背;着枪的两臂流红;逢剑的砍开甲冑;遇斧的劈破天灵。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遍地尸横。着伤军哀哀叫苦;中箭将咽咽悲声。弃金鼓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