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反贼远道而来,不如在途中设下埋伏,以逸待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崔弘昇说道:“不可,秦叔宝随靠山王多年,虽然没有得到靠山王的真传,也不失为一个谨慎之人。他已经被我们埋伏,这一次必然格外小心。你埋伏他又有何用?”尚师徒道:“那老将军有何看法?”崔弘昇道:“你不必害怕,这几日你就高挂免战牌,不管是罗士信还是罗松,只要是个东西来,你就不要出战。我看看瓦岗寨军队的来数,就有计较。”尚师徒闻言,吩咐高挂免战牌。
再说秦叔宝来到虎牢关,整日骂战,隋军就是不出战。罗成道:“表哥,这一定是这老匹夫故意拖延时间,想等我们粮草消耗殆尽,撤军之时,他以逸待劳,把我们一网打尽。”叔宝道:“我想也是。可是,他这样不出战,我也奈何不了他?”罗成笑道:“表哥,我们来此打下虎牢关,说到底,我们是为了什么?”叔宝说道:“虎牢关一破,洛口仓就失去了屏障,拿下洛口仓,我们就衣食无忧。那时候,或出征洛阳,或割据一方,随心所欲,怕他怎的?”罗成道:“这就是了,我们何不绕过虎牢关,直取洛口仓,逼隋军出战,反客为主,你看如何?”叔宝大喜道:“表弟果然利害。就依着你,你我带着元庆领大军三万,攻打洛口仓。”罗成道:“除此之外,还应该安排罗士信领军一万,在城外等候,只要隋军开了西门,就杀进去。士信,此去不消三日,你就在城门外等着。”士信道:“小哥放心,这是包在我身上。”叔宝大喜,率军出征去了。
话表崔弘昇一连守了十几日,瓦岗军马前来,都被拦下。这一日,看准天气,谓尚师徒道:“瓦岗寨反贼几日不来攻打,你道为何?只因他们晓得虎牢关一破,就拿下洛口仓,故而转投至洛口仓去了。你即刻点兵一万在洛口仓必经之甬道夹缝埋伏,只要瓦岗寨军队来,你管杀就是。”尚师徒道:“老将军,你如何是好?”崔弘昇捋须大笑道:“他们去了洛口仓,一定以为我这虎牢关空虚,接机前来攻打。我就在关中设下埋伏,让他有来无回。”尚师徒道:“老将军智计甚高,我即去也。”
尚师徒点起军马,来到一处山坡,名为“薄暮坡”,吩咐收起军旗,将鸟羽昆虫绑在树上,一应蛇兽斩尽杀绝。却说秦叔宝与罗成、裴元庆等引兵至薄暮坡,分一半精兵作前队,其余尽护粮车而行。时当秋月,商飙徐起。人马趱行之间,望见前面怪风忽起。叔宝道:“此何征兆?”裴元庆道:“莫非此地是绝境,不能通行?”罗成冷笑道:“事已至此,难道空手而回?”叔宝一想,觉得有理,遂不听裴元庆之言,直赶至薄暮坡。当此之时,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色;昼风既起,夜风愈大。秦叔宝只顾催军赶杀。裴元庆、罗成赶到窄狭处,两边都是芦苇。裴元庆见了,谓罗成道:“正所谓,欺敌者必败。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倘彼用火攻,奈何?”罗成见说,幡然醒悟,说道:“君言是也。吾当往前为表哥言之;君可止住后军。”裴元庆闻言,便勒回马,大叫道:“后军慢行!”人马走发,那里拦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