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豫让口吞炭,智伯头已漆。
报仇须及晨,安用诈行乞。
饮器骨已枯癞哑特小术。壮士死於义,
千古犹一日。弃主事雠人,
万死奚足卹。
却说伍云召知道自己不是项子龙的对手,果然去请杜伏威前来相助。那杜伏威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远见的,听说伍云召前来想请,果然倾动二十万大军,来到南阳,与项子龙对垒。李子通听说,率领五万大军,星夜赶来,两下兵合一处,号称六十万大军。伍云召有个军队,底气也足了,于是率军来到平原,四面埋伏,打算一战全歼项子龙。项子龙闻报,按兵不动,不与伍云召交战。伍云召大怒,乃取巾帼并妇人缟素之服,盛于大盒之内,修书一封,遣人送至隋军大寨。诸将不敢隐蔽,引来使入见项子龙。子龙闻之,对众启盒视之,内有巾帼妇人之衣,并书一封。子龙见了,拆视其书,略曰:“项子龙元帅,你既为大将,统领中原大隋之众,不思披坚执锐,以决雌雄,乃甘窟守土巢,谨避刀枪羽箭,此举与妇人又何异哉!今我伍云召不才,遣人送巾帼素衣至,如不出战,请再拜而受之。倘若你耻心未泯,犹有男子之胸襟,早与批回,依期赴敌。”项子龙看毕,心中大怒,乃佯笑道:“伍元帅视我为妇人耶!”即受之,令重待来使。项子龙忽然问道:“伍元帅寝食及事之烦简若何?”使者回答:“我家元帅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所啖之食,日不过数升。”项子龙闻言,哈哈大笑,亲自送走来使。后顾谓诸将道:“诸位,伍云召食少事烦,其能久乎?这是反贼败亡的征兆了。”
话说使者辞去,回到南阳城,见了伍云召,具说道:“启禀元帅,项子龙受了元帅的巾帼女衣,看了书札,并不嗔怒,只问元帅您的寝食及事之烦简,绝不提起军旅之事。我想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和他说了一个明白。他反倒高兴,走斝传觞,亲自送我回来。”伍云召闻言,长叹一声,说道:“项子龙深知我也!”伍登见了,出班说道:“父亲,儿见父亲常自校簿书,私下里以为大可不必。自古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譬之治家之道,必使仆执耕,婢典爨,私业无旷,所求皆足,其家主从容自在,高枕饮食而已。若皆身亲其事,将形疲神困,终无一成。难道他的智力还不如婢仆么?您这样做,已经失为家主之道。是故古人说: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昔丙吉忧牛喘,而不问横道死人;想当年,陈平辅佐汉高帝,竟然不知钱谷之数,说道:自有主者。现在父亲你亲理细事,汗流终日岂不劳乎?项子龙之言,真至言也。”伍云召说道:“儿啊,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你爷爷奶奶死的太惨了,我之所以事事亲力亲为,是惟恐他人不像我这么尽心啊!”此言一出,众皆垂泪。自此伍云召自觉神思不宁。诸将因此未敢进兵。
再说曹法正、孙天佑、孙静空等隋朝将军都知道了伍云召以巾帼女衣辱伍云召,伍云召受之不战。众将不忿,入帐告道:“元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