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前方远处有三十几个奴隶,他留意到几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甚至更小的童奴,赤裸着身子,冻得哆哆嗦嗦。
“大丁~我好饿~我真的走不动了~”其中那最矮小的孩子,脏得看不出模样。
“就快到了!到了就不会随便死在道旁了……俺不敢背你,你要靠自己,俺相信你能行的!”
他的目力胜过耳力不少,看得清,却听不太实,隐隐约约间,他心中冒出“草芥之重”这四个梦中之字。
心头有些沉,被晴姒敏锐发现,“绷着个小脸干嘛!”
“绷着好一点,不然太俊了容易惹麻烦!人生地不熟的!”仲牟冷不丁促狭道,自从听她夸二王子当初相貌,他就也把俊字挂在了嘴边。
“啊,哪有自己夸自己俊的,不要脸!我看你大哥是个憨直木讷的,你这性子随了谁?姒姨看起来挺稳重端庄的啊!”骊戎氏的部落也是古老的姒姓一族,或许除了投缘,当初与大王子妃娀姒姐妹相称,也有同姓的缘故。
“阿娘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后说她坏话!”仲牟故作生气道。
“你别告诉姒姨啊,不然,哼哼,你知道姐姐我的厉害,看到那边被抽打的奴隶没有?”她摆出一副女大王凶狠的样子。
仲牟忽然沉默不语,倒让她有点慌乱:“怎么了,是说到那些奴隶了?这一路你都还没有看惯吗?你族里也应该有不少吧?对了,看我都忘了,你是真不记得了。姐跟你说啊,戎胥甸当年可是羌族的杀神……”
再往中心行走,便是方圆七八里的内城,男子大多穿着丝葛贵服,头戴冠巾,女子多着美裳纨裙,佩插雕制精细的簪玉,更有马车来往于十丈宽阔大道,直达王宫南大门。
接近王宫时,戒防愈见森严,重甲沉响,长矛林刺,一队队步伐齐整的宫卫环绕长长的宫墙,穿插巡备。
车队已不能再前行,却早有人前来候迎。二王子干早早被人接走离去,宫里也有人前来接晴姒,而仲牟与家人被随阿爷先行的伯承叔亲自来接,向内城西南处行去。
一路上,伯承叔倒是颇为熟悉的为他们述说着路径的权贵各族。
“王都啊,也跟咱们戎胥一般,是里外四邑。中心是王邑,四周被贵族的宗邑围拢,再向外是作坊和平民所居的民邑,最外是村邑。”
“伯承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骊戎氏抚着隆起的肚腹道,这一路她也遭了不少苦,若不是要寻幼子,她早随四哥回返戎胥去了,此时也想尽快到落脚处将歇。
戎胥伯承解释道:“原本我等该在商国为专侍奉侯伯的使馆居住,只是先王入葬和三月后的新王登位,其间来朝觐的侯伯有些多,使馆怕是也安排不下,乱哄哄的,刚好二叔被费氏的宗长费兆邀请,咱正是要去费氏的族居之处。”
“大哥,族里的人呢?”骊戎氏也是头次来大商的王畿和殷都,并不懂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