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逐渐凋零,到了龙哮云这一代,竟是成了一代单传,没有兄弟,没有叔伯,如今他已是不惑之年,膝下仍旧没有半个子嗣,就算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龙氏也走到了一条断头路上,这场风雨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程。
女子做龙哮云的枕边人已经做了二十年,深知龙氏本代家主龙哮云是个薄凉之人,对于龙氏传承看得并不算重,更为注重自(身shen)的武道修为,只要自(身shen)能登顶武道巅峰,就算龙氏亡了,也无甚要紧。
那么这场风雨,到底是吹倒了龙家,还是吹倒了龙哮云亦或是两者一起吹倒
没人知道。
廊外,暴雨倾盆直泻,泼洒在平安县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风雨如晦。
龙氏似乎真的气数已尽。
少妇终于是按耐不住,吩咐侍女去拿了把雨伞,然后竟是一人撑伞往前院走去。
两个男人的面容不断在她眼前交织,历历在目。
孤傲跋扈的龙哮云,善解人意的孙会,按照道理而言,从她第一次与孙会私会之后,就应该对龙哮云再没什么留恋才是,可事到临头,她却又有些犹豫迟疑,这才鬼使神差地决定再去看龙哮云最后一眼。
她独自撑伞快步行往龙氏大宅的正门,越是靠近,雨势也就越大,风声激((荡dang)dang),雨如山洪,好似大江决堤,震得伞面微微颤动。
一把油纸伞遮不住这偌大的风雨,尤霜的绣鞋早已经湿透,就连裙摆上也满是泥泞,黄豆大雨颗颗拍在她那张姣好的脸颊上,让人见之犹怜。
不过这一刻,她却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是觉得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可怜,远远地她就能看到他的背影,依旧高大(挺ting)拔,巍然如山,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哪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只不过是当年他强娶了她,这些年来她养尊处优,又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倒是她更对不起他。
来到大宅门楼底下,守在此地的大管事虽然惊讶于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顾及,只能吩咐几名仅存的庄客守好夫人。
此时门外,龙哮云的雄伟(身shen)影孤立于茫茫大雨之中,归真境的雄浑气机汹涌外泄,使得从天而落的雨点在距离他头顶还有尺余距离时,便被彻底蒸腾为屡屡水雾。
再看他对面的那名抱剑女子,也不遑多让,好似撑了一柄无形大伞,雨点始终被排斥在三尺以外滑落。
大雨滂沱,却压不住龙哮云的浑厚嗓音,“牝女宗的清慧姬又如何这里是荆州,不是西北,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订立规矩”
抱剑女子闻听此言,只是淡笑不语。
平心而论,龙哮云的(身shen)后靠山不可谓不大,乃是堂堂静禅宗,其师罗汉堂首座,更是整个静禅宗中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