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兴衰的人而言,只要不是利益冲突,区区言语矛盾又算得了什么。
糜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在刚刚接任的家主的时候群狼环伺,不知道忍下了多少屈辱,陪了多少笑脸才将局面勉强维持住,怎么可能会被寥寥数语所激。
况且如此跟了刘府君之后,借着府君的名望,已经少有人给他脸色看,也就是这同为府君麾下的愣头青才会这般行事。
不过,这也没什么。
刘玄德此举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糜氏还不够强而已。
若是那袁家杨家子弟在此,这刘玄德会如此放肆?
此时的言语受辱,却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不会遭受此等境地。
他琢磨着,是否要再接再厉,继续说上几句,做出一副委屈求全的姿态来,还可以顺势博得几分同情。
然而。
拿定了主意之后糜竺便要准备实施。
他出于习惯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
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之下他心中立刻就是一紧。
因为他发现程昱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表情似笑非笑。
糜竺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他毫不犹豫的就打消了继续表演的念头。
如果没发现也就罢了,不过眼瞅着现在程昱看穿了自己的动机,程昱也主意到了自己的视线,若是视而不见继续卖弄,后果着实难料。
糜竺犹豫了一瞬,他感觉程昱似乎对自己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只要程昱稍微一提醒,以刘府君的才智,理解就能想通其中的关窍。
“可是我同这程长史素无往来,他为何会对此视而不见?”
他皱着眉头思忖了一阵,心中暗暗起了一个猜测。
“程长史已经年过四十,以他的阅历能猜出我的意图不足为怪,既然猜测的到,那么自然会明白我此举只是为了避嫌自保,并没有什么损害府君的想法,所以他才会看破不说破。”
想到这里,糜竺方才松了一口气,他朝着程昱露出了一抹略带无奈的微笑,同时心中暗自决定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程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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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压根就不知道在他心中已经翻页的事情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他已经把心绪转到了即将而来的大战上。
“押解降卒的任务就交给玄德。”他先把降兵的事情给拍板,接着就对关羽说道:“云长,明日起我等便要分兵而行,你帅偏师沿着乐安郡进攻,需在二十日内攻下广饶,可能做到?”
可能做到?
当然能做到!
乐安郡黄巾要么被徐和征调走,要么就在今日一役中被围歼,剩下的至多也就两三千人,黄巾既无兵力,又无强将,如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