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见了,多年前,那个没有选择理想,而是选择了阿言的自己...
她张了张嘴,没有什么表情,“快点下去吧..只有上面三层会因为能源不足被防护罩压塌,去到下面就没事了。”
她一边开口,却丝毫没有一点移动自己身体的意思,只是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
“母亲...”
“去吧。”
顾清寒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椅后面的女人,看了看身旁的苏长,咬了咬牙,随后带着苏长向着门外跑去。
......
......
顶层里,顾紫笙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楼层尽头的安全通道之后,她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放在了桌子上面的那张相片上。
上面,阿言抱着当年的清寒,带着一股淡淡笑意地,就这样站在自己旁边。
“轰隆隆”
房板又一次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好像已经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一样。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张相片上面,那带着点点笑意的阿言。
沉默了一下,她起身,走到了房间尽头的那扇从来没能打开过的房门门口。
推开门扉,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仪器或者武器,能够让她从这样的困境逃离出去吗?
里面有什么财宝和珍贵物品吗?
里面有什么资料,有什么记载研究成果的报告吗?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间简简单单的卧室而已。
只不过,这间卧室竟然,布置得和那间欲巢深处的板房一样。简简单单地,一张床,上面铺着一大一小两床被褥,一切的一切,都和下面的那件房间一样。
顾紫笙从来都没能进入这间房间休息过。
累了就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的躺下闭目养神。
她好像不曾睡着过,自从那个人离开自己开始。
长时间的仪器改造自己的生命,她好像也变得不像人一样了。
只要睡觉,她就会梦到那个人。
她害怕,害怕梦到他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她害怕,害怕进入这个房间就会想起他。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后面,布置了一个和欲巢深处那个板房一样的房间。
七十年来,她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生活着。
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自从失去了阿言和清寒之后。
而现在,她终于有些精疲力竭地,敢于鼓起勇气地,走进了这个房间。
延续生命的药物已经要掏空她的精力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能力再走出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