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丈外的师父,他竟然也低着头,那是在擦眼泪吗?这……
就在郑东快要陷入疯魔的时候,坐在郑东前面的陆景融说话了,
“在下陆景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陆景融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郑东听的很清楚,确实是在问自己,忙回答道,
“在下郑东,这厢有礼了!”
“郑兄不必多礼,在下无意冒犯,只是不知郑兄何方人士,令尊高姓大名?”
陆景融确定自己在江左一带没有听说过哪个比自己还小的才子,而今郑东既然敢坐在这里,就说明他要么啥都不懂,是来蹭吃蹭喝;要么是世家公子,来此附庸风雅。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这诗文盛会中应该出现的,因此陆景融想要问清楚。
“在下扬州海陵县人士,家父已过世多年,今日是随师父前来。”
“在下唐突了,郑兄见谅!”
陆景融朝郑东低头拱手,郑东扶起陆景融,说了声无妨,陆景融又要张口,郑东知道他要说什么,朝骆宾王的方向虚虚的一指,就让陆景融顺着自己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骆宾王抬头饮酒,陆景融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并不认识郑东所谓的这个师父。
陆景融心中大奇:若说郑东这种小儿不懂就罢了,连这种老先生也不懂这诗会的规矩吗?看穿着似乎为这诗会精心打扮,不应该是个庸人,但自己的确未曾见过此人,陆景融留了个心眼,就待后面曲水流觞,看这师徒二人是否有真才实学。
陆景融正独自思考,却听郑东说话了,
“陆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陆兄指教!”
“请讲!”
“方才谢公一首诗吟完,为何众人都纷纷掩面低头,似乎很是伤心啊?”
听到郑东这么问,陆景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郑东只是个徒有其表,外强中干的草包!连这诗都听不懂,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的!
陆景融不免心生鄙夷,但在这诗会上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就顺着郑东的话茬,给他解释了一下,
“郑兄可知你我二人身旁的这慕才亭,下面曾有一座墓?”
“在下不知!”
“郑兄乃扬州人,竟不知有此事?”
陆景融很是惊讶,但旋即明白过来,就接着说道,
“这西泠桥边也曾有过车水马龙的盛景,只因此处乃是南齐著名诗妓苏小小以诗会友的场所。但这西泠桥既是她的成名之地,也是她的葬身之所!当年钱塘盛景,文华鼎盛,如今斯人已逝,物是人非啊!”
说到这,陆景融竟也喟叹连连,
“谢公作此诗,正是欲借前人旧事,诉说今世之悲情啊!在座的众位贤达,无不是世家大族之后,怎奈人情有冷暖,世事总无常,许多昔日的豪门已经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