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承认自己的内心,随即话锋一转,“可是娘,没有人能一生随心所欲。我们不能,陈家的人不能,天子也不能。不瞒娘,我现在就两个心愿。早在四年前,儿子就打定主意,将来不管走到里、发生什么事,都把娘带上,再不叫娘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
听得最后那句近似誓言的话,陆母感动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为了儿子好,她可以一个人孤独地过活。可是自打清醒过来,四年前的无助,陆母也是打心眼里怕的。十日前,陆通说要给柳家跑腿,她不能拒绝。催着儿子去帮忙的同时,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样艰难的事,她都抗过来了,眼下这平静的生活,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她的确不用害怕。
因为,陆通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之前,已拿钱给米家,让米家夫妇护她周全。白日里,米娘子带着米汤过来做绣活,陪她说话,跟她一起收白菜萝卜,就像长在陆家一样;米大郎编了一根长麻绳,从陆家东屋连到米家东屋。米家绳子那一端,捆了十只银铃铛。只要她在自家一拉绳子,米家那边的铃声响的,她都能听得见。
白天黑夜都不是“一个人”的陆母,压根没有机会害怕。
想起清醒过后的幸福,陆母一面抹泪,一面道:“娘知道的,都知道,也相信你。”
陆通又道:“除了娘,第二件便是我自己,我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为了最想要的,一点点去掉自己的棱角,那不叫委屈,也不叫辛苦,是真的愿意。我想和阿荻白头到老,为了这个,我愿意先用她的嫁妆、愿意去她的陪嫁宅子里住,真的愿意。”
儿子的第一个愿望,陆母欢喜感动,第二个这里,陆母直接落了脸,问:“你这意思是说,不用阿荻的陪嫁、不去江家住着、不中进士,阿荻就会离开你、离开咱家?”
当然不是!
陆通立即否认:“不,是我想中进士,给阿荻更好的日子。”
这逻辑更不通,陆母皱眉,道:“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日子自然更好。”
这是怎么说都说不明白了啊!
陆通面露焦色。
陆母瞧得分明,就问儿子:“顺子,你有事瞒着我不成?我是你亲娘,你有难处说出来,我还能不帮你?”
闻言,陆通噗嗤一笑。
不大的功夫,成他娘劝他了。哎,这真是……罢了,阿荻背后的那些势力,瞒也瞒不住的,索性都告诉他娘,让他娘自己发愁好了。如是作想,陆通便把郭青山、顾籍、未婚夫林安,以及平江伯府的事,都告诉了陆母。只不过,平江伯那里说的是:“只要阿荻点头,她就可以有个伯府做娘家。”
随着陆通的诉说,陆母的嘴巴越张越大,显然非常不适应。
陆通见到这样的母亲,又有些惭愧,他温声道:“娘,我娶阿荻的时候,不知道阿荻背后还有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