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了归顺。对于建文帝来说,靖难之役,便是今上实打实的“造反”。先镇远侯投靠了造反的王爷,等同于造反。
面对反贼,便是温和的建文帝,也只能下令诛杀顾家留京的所有成年子嗣。
说到这,天恩一声叹息,说:“等到今上进京,顾家当时还活着的子嗣只剩四位了。其中,顾指挥史是老人家唯一的儿子;待在老人家的身边,是长房次孙顾珺;第三位,便是出生在洪武末年、如今的这位侯爷,顾兴祖。侯爷出生在贵州,老人家入京时,侯爷因年幼,被安置在贵州,因此保全了性命;这最后一位,便是留在京城、三房的嫡长子,顾文,也就是江姐姐的父亲。”
自天恩开始讲镇远侯,陆通便有猜测,真听到这个答案后,陆通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自己的头上。
江荻的的重点却和他不同,她追问天恩问:“顾兴祖做了侯爷,那个,顾什么呢?还有顾指挥史,他是儿子,爵位怎么不是他的?”
闻言,顾籍轻声解释道:“庶子不能承爵,珺堂伯死于建文三年。”
打仗就不可能不死人,死人,也就不可能只死小兵。顾珺年轻,经验不足,又憋着一股劲,憋过了头,断送了大好性命。
江荻懂后便道:“这么说来,我们的父亲,也有机会承爵?”
激动之间,江荻挣脱了陆通的手;陆通一时不察,眼睁睁地看着媳妇的手,飘然而去;而天恩,从前没想过这事,听了这话,忍不住唏嘘起来。陆家当年有多穷,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江荻这个侯府千金,沦落至此,怎能不让人唏嘘?
顾籍那里却是否认了江荻的话:“我知道妹妹的意思,但没有机会。”
“怎么说?”
“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自小喜欢读书,就一定要读书;他拜了师、认了主,就不会改变。是以,建文年间,父亲活的十分坦荡。到今上登基,他活的反而不痛快。我记得清清楚楚,原本不饮酒的父亲,某一天忽然开始喝酒,便是辽东的路上也没停下,且越喝越多。别说他是三房的子嗣,就是全家就剩他一个了,他也不会接管侯府的。”
江荻就道:“可别人不知道他不会啊!小时候,就是十个钱的珠花,江莲都要同我抢;前几年,为着生计,二伯父二伯母非要抢不属于自己的个杂货铺子。要知道,那可是一等侯爵啊!旁人怎么可能不觊觎?小哥,顺着这个思路,当年屠杀我们一家的人,很好找才是啊。”
陆通和天恩,这才明白过来,江荻压根就没在意什么侯府继承人!她在意的是,父母可能的死因、她可能的仇人。
顾籍听了江荻的话,豁然起身。
江荻忙问:“怎么了?”
顾籍意识到失态,花了两息稳住后,道:“不瞒妹妹,我还怀疑过曾祖父派人动的手——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二伯祖是庶出,嫡支死绝了,爵位也不会给他;爹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