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虽没见过林安,可他见过郭青山。郭青山那忠厚的面庞,和江慕、顾籍、林安、顾秋声、左沐晴等人一比,成了最丑。
比郭青山长得好的年轻人,陆通近日所见并不多。
柳文海那里不知陆通又想起了“情敌”,听见他的话后,举起酒杯,口内道:“中直,我必须敬你。这些年,若不是你,我定没有现在的成就。”
陆通见他有些醉,就笑道:“师兄还没有高中呢,就开始说感谢?况且,师兄该谢的是自己,不是别个。”
柳文海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贺家出事前,我觉得我是秀才已经很厉害了;我姐夫出事后,我也只是想着考个举人,做沂水的大人物,没给自己定下更高的目标。是中直你一直鼓励着我,不用说话的那种,你就在那里,我自小就和你做同窗,我怎么能比你差太多呢?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追你追得有多辛苦……”
说到此处,柳文海一口闷掉了举了半晌的酒杯,随后打了个酒嗝,同时阻止了陆通开口,自己又道:“其实,我没有斗志,我的斗志,就是不要被你甩的太远……直到近日,我才幡然醒悟,我啊,已经追不上你喽。”
来源于外界的斗志,可持续一段,持续不了一生。
柳文海自知着,可那自知又带了些许不甘,才会难受,才会有眼下的失态。柳文海的难受,陆通也不那么好受。他发小并不多,到如今还能说上话的,就更少了。固然他如今已有新的好友,但柳文海是他仅存的旧友,十几年的岁月,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陆通拍了拍柳文海的肩膀,道:“我和师兄是好友,与财富地位无关的好友,一辈子的那种。”
柳文海仅剩的意识,听到这样的话,眼圈都红了,反怼了陆通一拳,道:“不,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非常江湖气的一句话。
陆通很少用这样的字眼,但是听到了后,却觉得别样畅快,干了杯中就后,他朗声道:“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是兄弟,那就不能丢下对方。
酒醒之后,陆通找了顾籍,让他给找个文章好的翰林,帮着恶补一番。这可不是临阵磨枪,是写文章状态的保持。像陆通外地来赶考的举子,都是自修,自然比不过国子监在读监生的状态好。往科会试,八成进士来自国子监,少不了这个缘故。
眼下距离会试只剩一个月,越是好的夫子越是抢手,陆通明白这一点,因而道:“不求全能,只文章上好一些的即可。”
柳文海的文章过于锦绣,而根据顾籍的情报,这一科的主考官金尚书,是个务实派。
他这要求,显然偏向了柳文海,顾籍听了后皱起了眉头,显然并不赞同,他问陆通:“你的意思是,你和柳文海跟着同一个翰林么?但你和柳文海两个所长不同,所缺也不同。扬长避短,你两个无法一处进学的。你这要求,便是我同意了,几位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