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个说话的时候,江荻便听得很认真。被她那求知的眼神一望,自家婆婆或者这个陈家的老妇人,完全是下意识地说个不停。大多数情况下江荻是听,偶尔插几句,不是把事往好的方向说,就是夸别个几句。不会很热络,但让人很乐意和她说话。
梁瑟再一想,自家夫婿似乎也是这样的人。
夫妻两个私下说话的时候,多是自己说林安听。但每回和他说完,自己心里就很舒服。说了事,排解了郁闷,还能被安慰一番,回回都安慰到点子上。
在江荻无形的教、梁瑟主动的学下,那一瞬间,梁瑟打开了成长的大门。
这样的梁瑟,眼中没有纠结,没有疑惑,只有专注,眉眼温顺得让人想摸一摸。江荻瞧得分明,心下叹息。怪不得林安哥喜欢妻子,自家小哥也记着她。
单纯的模样,骨子里的乖巧,谁又不喜欢呢?
众人做客江家,陈氏自然忙得脚不沾地。等她招呼大家吃饭的时候,陈母和林母两个脸上都带着笑,很是舒心的样子。吃过饭,各自歇息之际,陈母虎着脸,问陈氏:“闺女,你眼底的黑圈圈怎么回事?和女婿拌嘴了?”
陈氏没精打采地回道:“没拌嘴。就是昨天一捋,才发现除了你女婿,别个都做官了。”
不等她说完,陈母的巴掌就招呼到闺女身上,虽然力度不大,不满是肯定的。陈母一边拍一边说:“怎么没别个了?江家二姑爷不也是个秀才吗?就算将来他中了举人老爷了,也不许你因这个和女婿拌嘴!女婿就是个秀才,咱家门第都够不着。他中个举人老爷回来,你会当举人娘子吗?”
陈氏挨了打后才有机会分辩:“娘!你别打了,真是的,又不是我说的,是相公提的。我看他难受,不知道怎么说叫他好受些,才睡不着的。”
陈母这才算了。
私心上,陈母也希望女婿成才的。但是她也怕女婿成才后养小的,叫她闺女守空房。啥?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娶小?这事她能不知道么?陆通就没个小,但也不瞧瞧江荻背后娘家的人多厉害。陈氏嫁进江家原本就是高嫁,到现在差的就更多了,女婿再中个举人老爷啥的,就是欺负了她闺女,陈家也不好上门给闺女撑腰的。
陈母这里没纠结完呢,陈氏叫嚷上了:“娘干嘛说我不会做举人娘子?阿荻样子在那,学就是了。”
闻言,陈母朝亲闺女撇嘴,说:“学?就说刚才吧,我原本说不上话的,人也有些怵的,阿荻几句话就给我找了话头,没叫我干坐着。叫你你试试!别说像阿荻这样的给几句话,给了你话,你都不知道咋接。”
说到这,陈母想着饭前的场景,忽然长叹一声,感慨道:“都说从小看到老,这话再不错的。这几年,甭管啥时候,阿荻都敬着咱,从前真没白疼她。”
江慕心情不大好,饮了酒,微醺,回屋来歇息,恰听见这句,怔住了。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