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通的动静,顾籍道:“又没外人,有话就说,咳什么咳。”
陆通没为家乡辩解,因为无可辩,只说自己的观点:“若背后之人一直持着那把刀,那么,躲是躲不掉的。我认为,只有自己更强,让他收回刀,或是刀落之际,我们能稳稳接住,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同样是不蜗居一方,陆通的说法,主观能动性更强一些。是以,陆通的话音刚落,顾籍方才不悦的脸色便缓和了三分,附和:“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江荻也是这么想的,因而道:“正是这个缘故,林安哥去沂水的时候,我和他聊了聊。”
一语惹得屋子里的两位男子色变。
陆通眼巴巴地看着媳妇,眸中尽是幽怨。夫妻两个半年不见,好容易见了,却因为有正事不能私下说话就罢了,还被媳妇告知和前任聊得欢。色变的陆通,只想拉媳妇回屋好好“聊聊”,碍于顾籍在不能成行。碍事的顾籍则直接开口,质问妹妹:“你和他能聊什么?”
“能聊的多了。”
江荻实事求是,陆通急了:“好好说话,快说你们都聊什么了!”
顾籍一记寒光飘过,警告陆通:“你好好说话!不管聊什么,都不会是换个相公的事。”
陆通一噎,江荻哈哈笑过后,开始好好说话:“简单地把咱们家的事说了几嘴,怎么落到辽东,我又怎么去的江家都告诉了他。这些个事,除了我是小哥有意送到江家这种细节,我瞧着他那神色应该是知道的差不多了。他知道我们兄妹所处的困境还找上门来求和,这是相信我们的意思。”
顾籍冷笑:“妹妹把人想得太好了些!林安自小就有成算,如今,他同你既是表亲,又有当年的情分,相合是应当的。且眼下相合,只要好处没有坏处。这主动求和,便不是相信,是赌得起这个风险。何况,将来我们兄妹便是倒霉,他也能全身而退。”
见他极其不喜欢林安的样子,尚未见过林安的陆通,不解地问:“他这么糟糕的话,小哥怎就相中了他?”
原因就多了,顾籍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陆通忍着不适,把心中芥蒂丢开,设身处地一番,道:“小哥之能与所行之事偏差太大,风险太高。林安能自保,阿荻跟着他便能安稳。”
顾籍很满意他的猜测,颔首,道:“江叔不可靠,我当时认识的年轻人,就是辽东的那几个。相对不错的几个人中,我最喜欢阿左,可是江家门第够不上,林安是综合最好的,便定了他。”
江荻接话:“事实证明,不仅爹不可靠,小哥也没可靠到哪里去,还是我自己的眼光好。”
闻言,江荻的“眼光”,激动地看着媳妇,柔情满满地唤了声“阿荻”,甜得顾籍一身疙瘩。忍住搓手臂的冲动,顾籍问江荻:“你们还说了些什么?”
江荻便把她和林安的话叙述了七七八八,最后,顾籍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