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裁下了最后一句,烧了信件,带着浓厚的鼻音,吩咐陈妈妈:“派人去把小哥叫回来,安排林妈妈去休息。”
陈妈妈领命而去,江荻则握着薄薄的纸条,对陆通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做,别说你暂时不准备纳妾,就是你真要纳妾,我也没空去管。”
生命面前,其他的事情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陆通想起江荻从前受过的苦,不顾江荻拒绝,搂着她道歉:“是我不对,不该同你闹。你说得对,只要我守得住,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影响我。”
闻言,江荻不再挣扎,轻叹一声,委屈道:“就是你不对!小哥对我怎样,你也看到的。他比你还大呢,媳妇都没娶,我不帮他谁帮他呢?更别说他即将上战场!尽管我经历过送亲人去战场,但我真的不好受;事情很多,偏偏我肚子里又揣着一个,动弹不得。我又不是神,你和婆婆不畅快,还找我的不是……”
她越说,陆通越是愧疚。
陆通不想说亲娘的不是,沉默片刻后,道:“我娘管家不行,让陈妈妈管吧。”
江荻却不同意:“事情并没有严重到如此地步!再者说,你没妾室这种事,和管家并不相干。你想啊,便是婆婆不管家,她总要出门的吧?满京城别家都有妾,独咱家没有,她受不住别人的闲言碎语,回来说与你,这都是必然的事。”
经江荻这么一说,陆通也明白过来。
根源在陆母身上,并不在管家身上。恍然后,陆通闷声道:“你说得对,娘那里,交给我吧。”
江荻理直气壮:“那是你亲娘,本来就是你的事。”
陆通亲了亲横起来都娇的媳妇,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办我的事。”
不管陆通怎么和陆母沟通的,等他一走,江荻就落了脸。
她没心思去管“陆通纳妾”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是真的,但是,她自嫁给陆通,从未亏待过婆婆。不管婆婆是有心还是无意,给她添堵是事实。
她不惧任何付出,也不求回报,但要对方感恩。
次日,陆通不在的时候,江荻嘱咐陈妈妈:“莫要帮着婆婆管家了。”
陈妈妈便判断出来这是江荻和陆母产生了分歧。
守着规矩,陈妈妈没有多言,只是略担忧地说:“家里的事好说,再乱也乱不到太太跟前。外头的事乱了,于陆家不好。”
最近一个月,她跟着陆母出门多次,不知帮陆母描补了多少。
这一点,江荻心知肚明。即便如此,江荻依旧清冷无情地下令:“不帮,让她出乱子吧。她出乱子,丢的是陆家、陆通的脸面,与我这个孕妇不相干。”
江荻已经许久不直呼陆通名讳了!
婆媳两个之间不仅发生了事,还发生了大事。如是判定着,陈妈妈琢磨了一番言辞,委婉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