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最讨厌的人就是陆父,没有之一。
听到陆母把他和陆父放到一起,陆通变了脸,沉声道:“按照自家能力过日子,理应如此。娘也莫说从前,若不是娶了阿荻,家里只凭我自己,咱家的日子必是连柳师兄都比不过的。如今阿荻有事,娘还想着过从前的日子,恕儿子无能为力!”
柳家现在什么日子,陆母心知肚明。
事实上,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陆家都是靠着儿媳妇过上好日子的。这一点,陆母心知肚明。贴补了这么多年,偏偏自己管家的时候没钱了,搁谁谁都多想。想着儿媳妇的神通广大,陆母问儿子:“顺子,你说,是不是你媳妇知道了我先前要给你纳妾的事,故意不出钱了?”
陆通原本只是生气,听了这话直接和亲娘生分。生了分,陆通反倒没那么恼了,只听他疏离的解释:“七月里,陛下下令准备北征后,家里就开始缩减用度了,是娘自己不曾注意到。”
儿子是自己的,有没有变化,陆母一清二楚,听见这话忙道:“嗯,是我没上心。”
间接承认错误,只是为时已晚。陆母提起了这话茬,陆通也就想起来了。江荻明明留足了银钱,怎就不够了呢?如是作想,陆通问陆母:“娘,家里还剩多少钱?”
陆母带着账本来的,闻言就把账本拿给陆通,口内解释着:“还剩二百二十两银子、两大箱钱了,只够一个月的了。”
陆通叫她吓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账本直接跌落:“我们家什么家庭,一个月要四五百的银钱?”
陆母叹,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愁啊,你看看账本就知道了。不止这个月,六月、七月都是这数目,笔笔都记着呢。”
多说无益,陆通捡起账本开始看。
六月是江荻等人刚到的那个月,日常使用不全,江荻又四处拜访送礼,五百两都没够;七月里一半是延续,一半是往山东送中秋节礼,总计又是四百多两;到八月份,便是京城人际的中秋节礼,加上中秋节等等,时至今日,堪堪二十天,就已经用去了二百多两银子一大箱钱了。
陆家放钱的大箱子,一箱子是一百吊。
照这个速度下去,到下个月底,陆家就没钱可用了。
过去大半个月,陆家走礼就走了五百两的。按照过去一个月的开销,家里这点底子,都不够一个月的。不过,这几个月都是特殊情况。
看完后,陆通对陆母道:“还好,中秋已过,娘暂时不要串门了,伴手礼就能节省许多--”
陆母来找儿子讨主意要钱,结果儿子看完账本一开口竟是这话,她为自己辩解:“走礼多可不是我的问题。那些人情往来,都是为着你走的。从前在沂水的时候,阿荻哪回走礼少于这个数了?你挑我这个毛病做什么?”
陆通加重了语气:“娘,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说了,中秋已过,暂时不需要走礼了。再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