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经常叫顾籍回城,但没有一回是不重要的。
这一回,尤其重要。
听到江荻的话,顾籍沉了脸,问江荻:“项家外祖母,不知道姨祖母的夫家吗?”
江荻道:“扬州四姓,齐家嫡支因这莫须有的罪名灭家后,家产被分的七零八落,祖母和姨祖母只拿到了很少的一部分陪嫁。姨祖母是最后一个姑娘,顾家负责发嫁,项、梁两家添妆,这是四姓最后的相持了。姨祖母嫁出去后,别说项家了,就是祖母、顾家,她都没怎么联系,旁人如何知晓?”
虽然希望,顾籍却不颓然,他跃跃欲试地表示:“河间一府而已,我一定能找得到。”
江荻反对:“小哥既在北征的名单里,找人的事交给我。我要小哥过来,便是要小哥把暗探的人给我。”
顾籍下意识就想说我哪有什么暗探?结果,话未出口,就被江荻给瞪回腹中。他的确有,但是不愿意给江荻。不是吝啬,而是他不愿意江荻涉险。
只这种话和江荻说了也白说,顾籍沉吟片刻,换了个理由:“那几个人是曾祖父留给我的,十分宝贝不说,也就是查一查,不定什么时候有结果呢。如妹妹所言,我是要北征的人。我会交代下去,他们若是查到什么,我又不在京城的时候,定让他们来找妹妹。”
说着这话的顾籍,看向江荻。
江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好吧,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哥一定不会同意的。不再挣扎的江荻,把项老太太送来的两幅原画,都给了顾籍,并道:“小哥找人拓一份给我就好。”
原件,自然还是要留在顾家。
这事顾籍没有反对,收了画并表示:“我尽快找人拓好送来。”
说完正事,顾籍就说起了项老太太所画的那幅画:“那年你生辰,并没请外人,来的应该只有梁、项两家的人。但是我那会儿还小,对那些长辈都没有兴趣。我喜欢的是廊檐下的燕子,或是树上的鸟窝。你喜欢祖母的猫,被它挠破手都喜欢。你喜欢,家里人不敢让你碰。哥哥照看着,还不忘叮嘱你不要抓猫。”
听着哥哥讲述着自己不知道的从前,江荻道:“一个生辰罢了,小哥记得好清楚。”
那浓浓的酸味,酸得顾籍失笑,他说:“不,我记得并不是那一日的事。而是那一段,基本都是这样的。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我听人说把什么树的叶子放进抽屉里,捂上两天就能变出小鸟来。我问哥哥是不是真的,哥哥叫我自己去试。”
结果,自然是假的。
但是这段记忆,却是深深地烙在顾籍的脑海里。
其实不止这一件,还有许多,顾籍说:“呐,从这画上,妹妹就能看出来吧?爹娘很是恩爱,再加上爹那几年的心情不好,娘经常陪他。我是男孩子就跟着哥哥,你是女孩子,就跟着祖母。你不记得祖母了,但是你小时候叫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