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下,替我看一下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顾籍父母双亡,高堂处只有牌位。望着父母的牌位,顾籍心下感慨,慢了新娘子一步,垂下头颅,并在心底告诉父母:爹,娘,我娶妻了。
观礼席上,梁二舅眼不眨地看着姐姐的牌位,努力地逼回泪珠。
后院,江荻听到这句,垂下了眼眸。
项老太太瞧见,心中一软,走到江荻跟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并道:“没事,孩子,想他们就哭吧。”
“夫妻对拜。”
随着这声唱礼,顾籍转身,看向红盖头下的娇小姑娘,弯了腰,拜了下去,并在李蕴耳畔飞速低语了一句:“爹,娘,哥哥,这是我的妻子,阿蕴。”
那声低语,如承诺一般,一字字落进李蕴的心头。
原本紧张、害怕的李蕴,忽然镇定了下来,起身的同时,同样低语:“爹,娘,哥哥,我叫阿蕴,是顾家的儿媳。”
锣鼓声喧中,李蕴的话,只有顾籍一人听得分明。
“送入洞房。”
最后一声唱礼中,顾籍掠过红绸,牵着嫁衣下李蕴的手,昂首阔步,把人领到后堂。李蕴羞涩着,却是坚定地回握着那只并不细腻的大手。
有了这番细节,洞房之中的礼仪,这对新婚夫妻,互相凝视的目光,别样的温暖。
所有礼节过后,江荻带着众命妇,由这两日刚打通的拱门处,回到了陆家。
江荻等人离开,陈妈妈却留了下来。李蕴的陪嫁婢女是熟人,陪嫁妈妈却是生面孔。陈妈妈与她互道姓氏后,主动介绍起顾家这边:“二爷身边没有婢女,也没有管事妈妈。从前那些杂事,都是我们夫人做的。那些个杂事,夫人已经都交代过二太太了,老奴就不多说了。”
成亲之间,江荻就说过了,李蕴进门就得当家。
经过半年的突击训练,李蕴虽有些打怵,但是却谨记接下来的步骤,谢过陈妈妈后,先打量了主屋一眼。正如江荻所言,陈设虽不大相同,但格局的确和陆家一样。
颇为熟悉的环境,带给了李蕴许多自信。
说话的功夫,李蕴觉得热得过火。
不知是因为成亲还是怎么,主屋的炕十分暖和。分派任务之前,李蕴先让婢女替她去了厚嫁衣。等陈妈妈看见她里头穿的是另一套春秋薄款嫁衣时,抿嘴偷笑——这是早有准备啊。
李蕴拿小手挥了挥热气后,开始分派任务:“杭妈妈,厨房在后罩房,你去安排人煮醒酒汤,再准备沐浴的汤水,安置在东耳房即可……”
那模样,仿佛她来过顾家一样。
不等她的陪嫁婆子杭妈妈开口,有婆子来报:“二奶奶,前头来报,安远侯到了。”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