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揣摩不到安远侯的意图,江荻心烦意之际,梁二太太忽然开口问下人:“柳夫人可来了?”
应该没来。
否则,定报到后宅来了——江荻如是判定着,立即明白过来。安远侯过来,为的是外头的事。既是外头的事,又有那么多人在,应该无事。
江荻的脸色好了一二。
这时,又有婢女来报:“老爷在门房,有话要和夫人说。”
陆家前院后院都是女客,陆通找江荻,也只能在门房候着,由丫鬟传话。一听陆通找,江荻只当顾家那边有事,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喜宴尚未正式开始,江荻不知被叫出去多少回了,可见其重要性。
平江伯世子夫人看着步履坚定、脚步轻盈的江荻,艳羡道:“同样是六七个月的肚子,我那小儿媳妇还只知吃喝,走两步都是轿子,娇气得紧。”
婆婆嫌弃儿媳妇的多了去了,但问题是平江伯世子夫人嫌弃的是郑家的姑娘啊。郑家虽没来人,但是,安宁郡主使人送了好大的贺礼呢!闻言,平江伯世子夫人的表妹、某伯府的儿媳妇、顾籍旗下指挥佥事的妻子胡氏,立即找反应迅速,立即找补:“说起来还是怪表姐自己,疼儿媳妇跟闺女似的,儿媳妇可不养娇了吗?”
平江伯世子夫人娇养儿媳妇,疼闺女,那不就是陆家不疼了吗?众夫人、太太,但凡听出言外之意的,都有意无意地把视线落到陆母那里。
胡氏也明白过来,辩解:“我没那个意思。”
陆母脸色一白。
梁二太太和江荻都么那么熟,和陆母就更不熟了。因而知道该描补,但她也不想说外甥女怎样的话。僵持间,柳老太太开了口,她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阿荻祖籍虽然是扬州,又在沂水生活了十年,但她小时候却是在辽东长大的。养大她的那位郭夫人你们没见过,哎呦,娇气两个字和她半点不沾边。”
把江荻的做事方式,归到郭娘子那里,又把郭娘子单拎了出来。
她一提郭娘子,平江伯世子夫人就笑了,她说:“是呢,我听我婆婆提过,那位郭夫人,是个巾帼女英雄。”
项老太太和江荻的祖母、母亲都熟,但对郭娘子并不熟,听得江荻是她养大的,老太太少不得问几句:“那位郭夫人是什么?阿笛怎是她养大的?”
宴席未开,闲聊就是。
方才没开口的陆母就说了:“江家收养了阿荻,但是后头的那个周氏不是个好的,阿荻就跟着她干娘过的。”
这是说江家不好呢,且大喜的日子说周氏,陆母这种实事求是的人,实在是让人揪心,柳老太太立即接过话茬,道:“郭夫人生了个好几个女儿都没站住,等江家成了她家邻居后,她见小阿荻乖巧可爱,就磨着江监生收了阿荻当干闺女。”
一说江荻小时候可爱的话,项老太太就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