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声被堂弟怼得立即就恼了:“你还说!我自己一个人长到十岁,我娘才给我生了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弟弟。刚看到一个可爱的堂妹,软软甜甜地喊着我哥哥,结果没说上几句话,我就被你个臭小子一把推开!堂叔让你把妹妹让我一会儿,就一会儿你都不愿意,抱着妹妹就跑了!我差点就哭了。”
顾籍抱着妹妹撒腿就跑,自然不知道下头的事,他就问顾秋声:“那你到底哭没哭?”
顾秋声闷声道:“我当然没哭。”
没哭的原因,则是因为留下的那个大堂弟不仅礼貌地赔了礼,还同他说话来了。只是说话的内容特别让人蛋疼——蛋疼这个词是他后来才明白的。
大堂弟小自己一岁,诗词歌赋手到擒来,比他这个在家里正经读书的堂兄还要厉害。
丢人啊。
重要的是,这个堂弟弓马娴熟,是真的娴熟。一个小男孩子,策马狂奔的画面,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真的是太震撼了!
想起顾简,顾秋声说:“简堂弟实在是太厉害了,把我比成了尘埃。所以,即便我对他有很深的印象,也仅限于印象,不在于长相。”
听到哥哥的名字,顾籍的心痛了一瞬。
二十年了。
只是,每次想起哥哥、听到哥哥的事,他只能做到面色不变,但是心,依旧无法自控。
顾秋声自回忆拔出之后,才发现堂弟的不对劲。“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这种鬼话,顾秋声不会说,他只道:“知道么?虽然你不让我和妹妹玩,但是我可是很感谢你的呢。有你这个读书不认真、练武嫌累的堂弟在,每回我爹、祖父夸简堂弟的时候,文堂叔就说你的不是来安慰我。”
谁还没点黑历史?
顾籍冷笑,道:“我上回去扬州的时候,宁伯娘说堂兄从应天府回扬州后,一直缠着要她给生个妹妹。伯娘说,她不答应,堂兄就赖在主屋不回去。说起来,堂兄下头只一个弟弟,堂兄功不可没呢。”
顾秋声不背锅:“那是我娘身体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母身体不好,生下顾秋声后,又拼命才生下第二个儿子,且伺候都不能再生了。因为身体不好,顾家二房入京去送大房的人离京,她都没跟着去。后来顾秋声长大后才明白,凭着他娘的身子,他娘还是生弟弟的更好。虽说二房是旁支,没有子嗣压力,没有生庶子的传统,但真到了那一天,这个传统只能被打破。
现在这样家里有他弟弟扛着,他才能安心地在辽东混着。
说到子嗣,顾秋声问顾籍:“你既成亲了,来的时候,弟妹可有身子了?”
顾籍的子嗣是三房的子嗣,自然是重中之重。
顾籍颔首,道:“有了。”
顾秋声明显松了口气。
虽说很无趣,但是子嗣传承,这是他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