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呢?”
秦清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师妹的意思是……”
“她当然不愿意杀你。”宁宣说,“但我说要杀你,她再不愿意也不行了。所以她离开了这里,她不想看着你惨叫哀嚎的样子,更不想看着你不成人样的时候。你也是宁家的人,所以你也应该人的精神是有极限的,尤其是以真气作用于体内直接给予大脑的机制,能直接模拟出各种痛苦来,再怎么坚韧的精神也没办法撑过去——因为我不需要说服现在的你,只需要把你搞成疯子,再从疯掉的你口中知道信息就行。”
直接供给给大脑的刺激,自然比通过刺激肉体再传递给大脑要直接粗暴许多。因为疼痛本身不是一件坏事,是人体提醒某些危险的必须感知,甚至到了真正极端的危险,还会有痛得晕过去这种保护手段。
但在借假修真而得的真气面前,自然造就的人体结构就好像是孩童手中的玩具一样漏洞百出,任人把玩。
除非是修成烘炉境界的“孕种源流”,将魂魄给结晶化,能够隔绝外界影响,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真我道心,否则再怎么神圣伟大的人,也会在大脑的作用下变成一条狗一样的东西。
在这种技巧下,什么用烧红的铁条插入肛门,拔出指甲往里面的嫩肉滴入烧热的铁水,把眼皮给割掉任由看着强光三天三夜……一系列刑罚,也不过是入门级别的痛苦。
宁宣曾亲眼看着自己的刑术教习演示这门技巧的过程:一个被折磨得没了一只眼、满口无牙、手指上插满了针、屎尿齐出、浑身颤抖却还能对宁家破口大骂的热血青年,只用了不到半刻钟,就变成了一个几乎算不得人的畜生——他亲自将教习带来的自己的亲妹妹弓虽至死,小女孩的哭闹和他的眼泪成为了宁宣和当时所有的宁家死士们永世不忘的一幕。
而他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要的东西甚至不是名利、权势和地位。
他要的只是死而已。
这恰恰是宁宣最恐惧的地方,人类追名逐利、争权夺势的样子纵然丑陋不堪,却仍可算是本能,这种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一个人做出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却只是为了一个违背本能的死亡的结局,这简直已经将人的本质都给扭曲掉了。
——在神乎其神、超速发展的武功面前,人已经不算是人了。
而这场教学,也成了宁宣唯一一次想过放弃逃走的时候,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逃跑行为失败,然后也成为那样一个不像自己的人。当晚他躲在被窝里哭泣,一边痛骂自己的无能,一边深深祈祷谁来拯救自己。自此之后,他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都是麻木的、迷茫的,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而他终究明白任何人都救不了自己,于是最后他走出了这个状态,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并了解了这门刑法。
当然,也同时学会了如何自杀的手法。
现在宁宣甚至要感谢那一课,他因为恐惧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