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隐隐看见一半。
金子穿的单薄,却不见冷,只是白色的水汽从口鼻中喷出,他有点不自在,那日的事也怪他没有打听清楚,就急匆匆的给婉云拿了去。
“其实…也不用道歉”。
金子的声音恍若蚊声,眼神飘忽,看看脚尖,又盯着龚连成消失的方向,看见龚连成从雪中跑来,脸上隐过一丝的失落。
“赵老弟,都在铸坊了”。
赵文振拉了拉大氅,往铸坊走去,金子却是站着不动,龚连成吼道:“还杵着干什么?”。
“各位,今日有些话想跟大家说,耽误大家休息了”。
人声嘈杂起来,摆着手都说着不耽误。
赵文振道:“今日召集大家,只说一件事,我赵文振在这里向金子道歉,当日没有说清楚口罩的用处,让金子兄弟受了委屈,还受了惩罚,还望金子兄弟见谅”。
说完行了一礼,脸带微笑,语气平缓,完全看不出是损了颜面。
站在人群中的金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风轻云淡?”。
龚连成更是暗暗赞许,如果再年轻些,他或许会做出选择。
先前给金子说口罩是女人“月事布”的那几个铁匠,不自在了起来,丝丝羞愧从心底爬了上来,几人眼神碰触,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少监大人,此事实是我等不该给金子胡说”。
几人说完又转向金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赔礼道歉。
金子本就是爽直之人,这下到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扶了几人。
赵文振没有想到这几人会出来道歉,实是意外之喜。
“今日诸位可有意饮几杯烧酒驱寒?”
原先平静的气氛被这句话搅翻了锅,铁匠们挥着手臂,都说要请赵文振。
“诸位莫要相争,今日还得由我来做东才好”。
铁匠们前些日子得了赵文振的恩惠,这时候哪里肯,一时间铸坊内吵闹不休。
“铛”
一声巨响,将争吵的众人惊了过来,只见龚连成拿着大铁锤,站在砧子旁。
见众人静了下来,龚连成才将铁锤往地上一扔,站上了高台,赵文振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龚连成身后。
“都他娘的吵什么?”
众人也是被龚连成的反应吓了一跳,都不敢言语。
“今天我做东,谁再要抢,老子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底下又欢腾了起来,几个怕媳妇要回去的,也被旁边的劝说了下来。
“龚大哥,那就承你的情了”。
听赵文振这话,龚连成脸上显出一丝肉疼的表情。
“你小子,下回得你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