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划过,无有言语。
郑美人忙使了眼色,让乳母寻了个吃奶的借口抱了出去。
玉阶之上明枪暗箭方休,玉阶之下一舞完毕。
“舞姿曼妙,果然是赏心悦目。”元郡王的祖父和高祖皇帝是亲兄弟,算下来,与今上已经隔了三代,如今在鸿胪寺任了少卿的职,与南楚谈判时出了几分力,多争了几座城池,在皇帝面前还算说得上话,性情颇有些狷傲,他抬了抬眉,目光不屑的睇了眼灼华,扬声道,“听说元宜县主一手软鞭舞的极好,颇是妖娆妩媚,不若表演一番,也好叫本王等一同瞧瞧,是否名过其实了。”
赵贵妃掩唇一笑,凤眸一飞,轻笑道:“县主又不是舞姬,王爷可就强人所难了。”
灼华浅眸为垂,睇了他一眼,垂眸整了整被小皇子弄皱了衣袍,无有回应。
郑美人忽忽一笑,看着灼华的眸子里隐隐有黯淡的光彩流动,似为方才皇子那一声“娘”而恼怒,婉声道:“曾听闻,当初圣祖爷在上元殿设宴,张皇后与众亲王妃相聊甚欢,皇贵妃翩翩起舞以助兴呢!”
皇贵妃做舞是不错,可再是位份高,也不过是个妾!
郑美人竟敢拿妾压迫灼华就范!
李郯一怒,便要发作,灼华伸手拉住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冷静。
白凤仪微微仰头望了灼华一眼,面上似怜悯,眼底却漫起鲜亮的讥讽。灼华乍然回首,与她对视,嘴角温婉,浅眸中无端生起森冷寒意,似千万支冰锥蓄势待发。
白凤仪被她眼底的阴冷一撇,心头惊起,忙转了头。
淑妃察觉白凤仪的惊乱,抬首望去,却只见灼华淡淡的温柔。
柳嫔莞尔一笑,一身端庄的墨绿色袍服亦被她的笑容衬得鲜活明艳,娇声道:“纵使皇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同咱们一般,只是个妾。”一顿,美眸略过二阶的几位皇子,“县主若进皇家嫁得亲王为正妃,地位便是郑美人口中那个,坐着笑看皇贵妃起舞的人了!
后宫之中皇后为正室,其余不过都是妾,这话一般的妃子不肯说,灼华不能说,所以即便心中腹诽也是无用,可身为妾妃的柳氏自己说了,在坐的妃嫔也好,宗亲也罢,都只能干笑了。
淑妃微微转头看向元郡王,凤钗坠下的玉珞珠子轻轻晃动流光点点,如涟漪摇曳,含笑道:“听说乐司坊排了新的曲子,桃夭娘子的嗓子乃是宫中一绝,王爷可听一耳朵新鲜。”
元郡王高扬一声“唉”,言道:“今日殿上皆是宗室亲贵,圣祖爷的血脉,县主蒙陛下封赏,想来是懂得规矩的,自该晓得尊卑有别才是。便是舞了,也不算辱没了你一介民女了。”
李怀儒雅的面上淡淡一笑,悄悄朝着灼华一举茶盏,目光冷冷,似在嘲笑她的避无可避。
灼华望过去,笑意柔和,如春日绵绵细雨轻点了微凉的湖面,嗓音轻柔婉转:“听闻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