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铺子做衣裳起码提前三个月去排队。她自己不常接生意,一年只做几身儿,还要看心情,心情好了才接活儿。去年静文郡主想让她亲自做一身婚服,人家都没肯呢!”
秋水点头,笑眯眯道:“姑爷真是有心。也不知这身衣裳等了多久才等到的呢!”
“多久都好。”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总算他待你也是费了心思的。不盼着往后余生都是如此,只盼他记得曾有过今日的心意。”
老太太经历一生跌宕,不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话听着不美好,却是最实际的。
她担忧灼华因为徐悦一时的温柔而身陷其中。
男人是多情的,他们可以装下整个天下的波澜壮阔,以及许多的女人。
他们变心的速度,远比女人接受现实的速度要快的多。
所以,她希望灼华可以守住内心,保留情意。
灼华自然晓得老太太的意思,微微一笑,“祖母,我明白的。”
老太太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多说什么了,慈爱的摸摸她的脸颊,“走了,宾客也该来了。”
灼华的及笄礼,请的是老太太相交甚深的沐阁老的夫人为赞者。老先生充当了乐者。
吉时到,乐起,沐夫人起礼。
于内室供香案,灼华跪于玉席上,正宾为她梳理成年女子的发髻、正冠。
出门拜天、拜正宾、拜亲长。
徐太夫人轻轻推了徐悦一把,“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不去扶着。”
徐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在众人的目光下,上前扶起了拜完亲长的未婚妻,捏了捏她的手心,小声的与她咬耳朵,“真好看。”
灼华垂眸轻轻一笑,“我也觉得。”
徐悦低笑沉沉,“累不累?”
灼华抬手抚了抚发冠,微微一皱鼻子:“有一点,这个发冠真是重极了。”
徐悦抬眼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四风金冠,又一对流苏就有一寸长的赤金发簪,瞧着就觉得重极了,他道:“戴这许多能不重么!晚上等我,给你按一下。”
灼华嗔他一记,“又胡言了。”
徐悦看了眼人群之后,低道:“江公公已经来了。”
灼华淡淡一声叹,“又要唱戏了。”
一通拜完,接下来是行“蘸”。
沐夫人端着醴酒,眉目慈和的念着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灼华接过,象征性的沾唇。
随后便是取字,一通文邹邹的祝词之后,“……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华阳甫。”
因为她已经有了乳名,又有封号,是以不再领取小字,只把封号作为小字来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