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吉是李锐的人?我一直以为他算是中立的。”姜遥扬了扬眉,他在京中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此人居然站队了,“难怪工部造的船会到户部手里了。”
李郯不解:“工部是赵禹坐大,就算海船是在外省督造,海船被私下弄走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灼华宛然的笑色便如她身上织锦衣袍上盘起的金丝银线,落在晴线里耀起明媚的光晕,解惑道:“早年海寇横行才督造了这些战船,只是这两年太平,用不上战船,想不动声色的把海船弄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船是一年前才出去的,工部从前自然是李怀的天下,可这两年李怀实力屡遭折损,早已经不比从前了,风向不知不觉间也变了,赵禹未必压得住底下人了。”
李郯点了点头,默了须臾道:“五哥难道没有收到风声么?”
姜遥弯了弯嘴角,显出一堆可爱的酒窝,笑眯眯的样子格外可亲,“李锐未必知道吧,他是不会让这样大的把柄落在外人手里的。”微顿,手中的折扇在桌沿点了点,“或许只是宗越起了贪念,事情爆发出来他才去李锐那里求救。”
灼华垂眸凝着茶杯里清亮的茶色:“李锐手里到底有着星官书局,所以徐二叔慢了一步,浙江的折子中途还是被劫走了。”
李郯疑惑:“那折子这会怎么又到陛下手里了?”
灼华扬了扬她纤长妩媚的眼角:“他们没料到,明面上徐二叔在努力截住折子,另一边早已经派人去了浙江,让晋大人再次上书,这一次的折子走水路,由商队带进了京,所以,花去时日多些,到了今日才送到御前。”
徐悦没想到她那几日这般费神,一边想办法救他,一边还得趁着对方全力阻拦查案、不查之时筹划反击,“你……”
“你那两日一定辛苦极了。我们都帮不上忙。”李郯抱着他未婚妻的胳膊,抢了他的词儿。
徐悦:“……”那胳膊是他的!
看着话噎回嘴里的徐悦,灼华憋住笑,轻轻一歪,挨在李郯的肩膀上,“怎么会呢?后来不都是你们在忙么,说服淑妃、审问、盯人、抓破绽,多厉害。”
李郯自豪一笑,拦着她的肩,亲密道:“我还是头一回晓得自己这么能说,这么能发现小细节。父皇现在见到我也没再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子了,还有,你都不知道淑妃当时的脸色,哈哈!”
灼华挑眉,“可以想象。”
李郯肆意的笑,牵动发髻间的翠微明珠掠动,有流光莹莹,兴奋道:“工部尚书监管不力,兼之库银用之不当,户部尚书公器私用,兼之延误战事,再算上浙江修坝之事,这两个尚书怕是都坐不下去了,一下打下两个,厉害!陛下应该很高兴了,白白得了几船的好东西。”
“那几船东西有什么看头?”灼华摇摇手指,“户部尚书的库房,更精彩。”
徐悦看着灼华的神色道:“工部便只剩右侍郎萧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