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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斗眨巴着眼睛,尴尬笑道:“巨无霸,巨无霸,顾名思义,是既大又狠的意思啰!”
怜香笑岔气了,扭着腰枝道:“咄,这公子没学没问的,作个白拈贼倒挺配!”
封牧制止她插嘴,盯看敢斗道:“我问的是巨无霸出典,王孙答不出就认输吧。”
“是有出典,”敢斗搔头说,“可这个节骨眼偏忘到南海昆仑国去了。”
“到底是奸商之子,竟没学会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看你这眼神儿笑意儿,就知你也不是个东西,——阴阳怪气的!”
封牧将巨无霸放在地上说:“出典我封大郎说给你听:那篡得西汉帝座的王莽为了打败创得东汉的光武帝,花了万金从山东找来个自称巨无霸的大汉。那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鼓当枕头,箭做筷子,三匹马拔他一人也赢他不过!”
敢斗听入迷了:“后来呢?”
封牧冷笑不答。
怜香又则戳敢斗脑门:“输了就乖乖当我家公子的花朵朵吧!”
“花儿本就是好物事,扮成花儿并不丢人。”敢斗说。
“好怜香,赶紧装扮好刘王孙!”
不多一忽儿工夫,敢斗浑给涂得花花绿绿,深深浅浅。具体说,脸孔点成了粉红色;头发也抹了饭糊糊,根根竖起不算,还刷了缤纷的颜色。
他蹲在池子边,须得笑着仰望天上,嘴里还要不停说出封牧规定他说的哀怨话:“俺刘金斗是烟花三月一枝大开特开的大丽花。阳春三月,脱颖绽放。孤芳自赏,谁人见惜!”
人多了起来,大都是小厮丫鬟。往常都曾是小主人的花朵朵,遭了不少的罪,今日看别人扮花朵朵吃苦,倒也一点不同情。
敢斗起身,拿过封牧交与的一卷书,执着吟诵:“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封牧走近他,啧啧称奇一番,回头问怜香:“怜香啊,此花不曾见过,可是哪方出产的神物?”
怜香掩嘴笑道:“回公子:说是大丽花。可俺独具慧眼,一眼看出这是江南遗世独立的琼花,名贵着哪!”
“竟是亡了国的隋炀帝爱不释手的琼花!”
连敢斗都觉得这把戏好玩,也哑然失笑。
孰料怜香嗔怪小主人:“公子,是我怜香美不胜收,还是这琼花美不胜收?!”
“说到底,花是物,人是主,再怎么说,琼花不如怜香呢。”
“既如此,公子何不折下这花朵朵插奴头上!”
封牧立刻揪住敢斗那两扇涂成大红色的招风耳,轻轻扯了扯,煞有介事道:“怪哉,这花朵朵长得好生结实,轻易摘不动呢。”
怜香手舞足蹈:“为了奴,公子好歹使把大劲嘛!”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