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狠狠拧敢斗耳朵。
敢斗越挣扎封牧便越使劲,结果疼得哇哇大叫,手抓腿蹬。
封牧怕吃亏,唤怜香道:“拦腰抱着他,别让跑了!”
怜香便到得敢斗后头,狠狠抱住他,敢斗哇啦啦哭喊,动静很大。
在场青衣苍头全都大笑着拍掌。
※※※
敢斗遭罪前,三家长正交涉最为敏感的盘缠问题。
封大人勉强对刘韬光说,若无大变故,他基本同意敢斗跟着上路。刘韬光问他所谓的大变故究竟指什么。
“犬子向来脾气不好,又看不惯奸商之子,下官怕他不喜欢令郎。”
谢大人倒也直爽:“人家老刘家大业大宅子大,这在长安是出了大名的。”
“哪里哪里!”刘韬光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要不老刘啊,全伙人的盘缠你包圆了。如此,犬子也就无话可说了。”
“老刘啊,这事吧,我与封大人前期可没少花钱。”谢大人附和说,“可是个无底洞,扔了许多
下去也不见个响,你老刘说入伙就入伙,未免太轻视我等大臣人家了嘛!”
“我与连襟为官,素来一身正气,半世清廉,吃住全都仰赖朝廷发的微薄俸禄,哪像你老刘来得那般顺手嘛!”
刘韬光心里虽愠怒,但脸上却笑着,道:“好说,好说呢。”
“若非秦师傅颜面,下官与连襟早谢绝令郎同去了!”封大人说。
刘韬光无奈:“你两家多少也出点,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二位大人对看一眼,说:
“到也简单:前期投入就不问你老刘摊派了。”
“后头的你刘大户添上便是了。”
“成啊,”刘韬光还能怎么说,“成交了。”
二位大人便也不说这个了,但脸上还是摆出勉强答应的神情。
盘缠谈妥了,敢斗加入了,秦基业放心了一半,但不放心的那一半不得不赶紧摆出来:“当务之急是催促令郎们尽快动身。转眼入冬了,那时路上泥泞不堪,举步维艰。万一安禄山那厮又提前谋反,后果如何,不堪设想!”
二位大人说:
“还在加紧劝说。”
“急不得的。”
刘韬光还担心敢斗也不舍得离开长安,说:“在下也劝说过一回犬子,可他当下谢绝了,舍不得这鸡窝似的帝都哟。”
封大人愠怒了:“圣人也属鸡,你老刘把帝京比方为鸡窝,这不是毁圣?!”
“哎哟,小的随口瞎说的!小的并不晓得圣人属鸡嘛!”
“好了连襟,老刘这是无心之过嘛。”
“是哩是哩。”刘韬光满头大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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