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元宝摇头,抖索着去木头、朵儿边上。
这次上路,非封牧所愿。沿途走来,也真吃了不少苦,于是便借小厮们没买到蜜水,要一股脑儿倒出苦水来。
“我爹蒙天子恩泽,借陪侍酒菜之便,见过不少宫中把戏。其中一项甚为有趣,叫射木鸭。将木做的鸭子放在水上,各人轮流挽弓射之,射中最多者为胜。”
宝卷大喜:“就这个,这个好玩!”
“有个规则算我添加的:若我射中你的鸭子,比方说,射中弱水,我就是他的新主子。而你射中朵儿,朵儿就归你。如何?”
“有趣得紧,当然听表弟的!”
三个小厮瑟瑟发抖,哭着说不要,别别。
其他小厮唯恐一并给射,刚要逃跑,却给表兄弟俩堵住了赶回来,其中便有新来的宝卷小厮,眉目清丽的弱水。
“为何我也算进去?”弱水问宝卷。
“你身板瘦削,叫我表弟不易射中。”
“那可不一定。”弱水眼泪汪汪说。
宝卷推开弱水,对封牧说:“哪来的鸭塘?”
“前几日大风大雨,后头林子边上有个不小的雨水坑,方才小解时看见了。”
“又哪来的弓箭?”宝卷说,“这你想过没?”
“秦基业那厮在车轱辘间藏着好些弓箭,偏你没留神。”
“好好,这下啥都不缺了。”
敢斗又在抗议,说:“元宝永远是我的人,即便给你们射中也还是我的!”
宝卷便走向他,明里关心暗中威胁:“你啊,重伤未愈,好好歇你的,免得旧伤未好,又添新疮。”
“我虽伤了奈何你俩不得,可别以为小厮不是人。是人总得发声,物不得其平则鸣!”
封牧恼了,又拳击他胸口:“你别发声,养你的伤便是了!”
为了不牵累小主人,元宝主动跟宝卷、封牧走,奉承说:“只消二位公子对小人故主人手下留情,小人今日起改换门庭,鞍前马后效大力就是了!”
宝卷、封牧很是满意,说好好。
弓箭拿来了,积水塘看着也黑沉沉的,不测深浅。
封牧要将朵儿推入去,说:“待人宽,责己严,是本王孙向来的做人本则。没奈何,谁叫你是我的人。”
朵儿嘀咕:“可我不是公子嘛。”
“你却是我之所有。”封牧将他推进去。
“俺不会浮水!”朵儿扑腾几下一翻,沉了下去,没动静了。
众人都紧张起来,但封牧不怕,说:“不打紧,正好探探深浅冷暖。”
果然,朵儿骤然探出脑袋,吐了几口脏水,奋力挺身站着,说。“公子拽俺上岸摘花朵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