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子蒙头盖了,发誓要用睡着了淡忘小美人,却还是翻来覆去,一宿未睡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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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到可以瞧得清屋里头东西当口,表兄弟俩麻利爬了起来,悄悄在地上铺了昨晚偷偷藏好的纸张,用路上捡的树枝和事先用小盒装好的墨水誊写完了十来张封牧起草的赏格:
我,谢宝卷,我,封牧,乃长安上层官宦人家子弟,今不幸为不法之徒秦基业从京城劫持去江南贩卖获利。沿途若有民间勇士鼎力相救我等回长安再见慈颜,家人必将重金相谢。何况贼人秦基业本身亦随身携带巨额金珠宝贝!此人乃积年惯匪,故饶于资财也!
完事之后,两人回到榻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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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后,一行人迢迢东行。
封牧趁略微停车,去到道边树丛小解,偷偷将赏格扔下。这道路虽不是官筑的驿道,却也是通往东都的正路,且路两旁有着星罗棋布的村落,不怕没人看得见。
何况老天也肯成全他们。车马行了十里开外,风乍起,纸猛飞。
宝卷和封牧紧张望着后面的路。闭目祷祝道:
“老天,行行好,千万叫荒野乡勇看见赏格了!”
“起码别让秦基业那厮发现!”
仿佛应了他俩的祷祝,朔方刮来的秋风渐渐加大了。
俩人既惊又喜,宝卷喊道:“啊哟喂,我这天灵灵地灵灵还真灵哟!”
因为四面环着不高不矮的山的缘故,风势竟带着赏格平地里旋转起来。
风,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同时把那几张赏格吹去四面八方。
风吹得车轮都震荡起来,加上地面不整,里头的人几乎飞将出去。
四个曳落河顶风张望,试图寻找到最近的避风处。
无奈风越来越大,形成狂风。
封牧和宝卷反而提心吊胆起来,唯恐秦基业和他的人发现四处乱飞的奇怪纸张是他们写的赏格,于是齐声嚷嚷,说颠得厉害,身子在车里头翻跟头,就快散架了。
这一喊,四个曳落河没辙了,于是两人一车,分别按住宝卷和封牧,再无心力去打探四周。
秦基业走在最前头,自然没有关照到后头,特别是最最后头的敢斗。
敢斗的马车在大风中横冲直撞,颠来倒去,这得怪他那个驾术并不怎么过硬的马夫。那马夫是个新手,不怎么通马性,于凌乱的风中胡乱挥着马鞭,致使拉车的马匹一直逛荡着,如同醉汉一般
左几步右几步,渐渐落远了。
封牧不时往后张望的焦灼之色给响铃瞧见了,使他也往后望了一望。
这一望,不仅望见敢斗那辆走位不正的马车,更是看见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头跟着敢斗马车上下狂舞。
响铃心想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