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劈下几根树枝。她跳下来,捡了两块石头,要摩擦取火,却没有成功,一因慌乱,二为大风。
突然,一头野狼从丹歌背后扑过来。血盆大口,钩爪獠牙,清晰可见。万完不承想到的是,宝卷,奄奄一息的宝卷猛然坐起,在狼爪快攫住丹歌前,把她压在身下,如此一来,野狼抓住宝卷,咬他肩膀。宝卷翻滚着发出惨叫,丹歌脱身了,将匕首刺入野狼脖颈子。
野狼倒地,丹歌回头去看宝卷,见他唇形似在念叨:“冷……丹歌,好冷……”
她顾不得羞耻,便脱下衣裳盖在宝卷身上,直到只剩下一件亵衣,火样红的亵衣。她垂头瞥见穿着的红亵衣,忽然叫道:“谢宝卷,你不用死丹歌也跳给你看!”
随即朝着狼群边跑边旋,手臂上下张扬,短刀左右劈刺。
月光投在她身上,看着就是一簇流动的野火。
“好样的,竟生成了火!”正拼死抵挡野狼的超影见狼群中有一簇火焰亮起,以为丹歌做成了火,大喜过望。
终于,狼群害怕了,夹着尾巴,掉头离去。
超影背着宝卷下山,丹歌追随,重新穿上衣裳。
刚到地面,便见腾雾率几个小厮打着火把迎上来。腾雾说秦基业听见山上狼嗥声,不放心,特意派来增援。腾雾接过宝卷,超影则背起步子不稳的丹歌,赛跑似的返回树林深处茅屋内。
翻雨找到金创药,替宝卷止血敷药。丹歌找不到秦基业,返回来帮翻雨。翻雨说秦基业带着敢斗去附近的村落买棺木装敛封牧,一时三刻回不来。
超影看见丹歌在红亵衣外头套上别的衣裳,探头说:“原来那团火焰是丹歌姑娘的红衣裳,可那红色为何看着如同火焰一般?”
“我家清寒,爹娘买不起蜡烛油,就在夏天捕捉莹火虫当蜡烛。还把虫子捣碎了与胭脂搅在一块,替奴做成这件红衣衫,以便奴深夜回家,不给虫豸伤了。”
“原来如此。”
下半夜,丹歌担心宝卷,便偷绕到窗外看他,却见屋内亮着火。
秦基业回来了,正在叹息着为宝卷换药。
※※※
待到宝卷好些了,也老实了许多,秦基业下令先到洛阳先休整几日。临行,他亲自将封牧、怜香盛入同一口棺木,一并带走。
秋日高照,浑身都发酸散臭,还口干舌燥。也难怪,今日不怎么像秋季,羲和驾驭的太阳车奔驰于无遮无蔽的苍穹,凌晨冰凉,白天酷热,同一日的不同时辰简直两码事。
幸而好大好富的洛阳就在跟前,都已远远望得见它高大而厚实的城垣了!
来过不止一回的敢斗最先使劲喊叫:“瞧瞧,眼跟前就是东都!洛阳到了也!”
这喊声由其他人接力下去,成为莫大的行走动力。
偌大的洛阳位于黄河中游,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