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瓷、黄釉瓷。
不过,那伙计又附耳告诉他:“懂行的人却说都是赝品,不值几个钱!”
敢斗重新看了看,也以为不那么好看了,果真都像是假的。此时,他累乏了,更是厌烦了,又听得雷大胜在上头煞有介事念着一首为小儿寿辰专作的诗。
这诗即便在不喜欢诗文的他听来,也粗鄙不堪,实在算不得诗,可气可恼是在座的宾客竟然连连拍手,个个叫好。
龙虎肉端到小寿星面前,一个衣锦披绣的小儿。
忽然,喘息未定的敢斗看见他用手指戳着自己的鼻子,尖声叫道:“爹,娘,看哩:这两个坏东西竟敢偷吃我的龙虎肉!”
扰扰嚷嚷、汹汹拳拳顿然寂灭,所有人都远近高下望着这两个跑堂。
其实,那个猴精似的小寿星说得没错,宝卷嘴里还在蠕动,唇四缘染有红酱黑汁。
恰才还斯斯文文吟诗的雷大胜突然拍案而起,道:“哪来的东西!不仅做工懒惰,竟还偷吃我儿的菜肴!”
见事情败露,宝卷索性抓过菜盘上的龙虎肉狠狠咬了几大口,又狠狠抹了抹嘴,道:“明明是牛羊肉嘛,滋味比长安同名的差多了!”
雷大胜勃然大怒道:“替我好好收拾这俩伙计!”
话音刚落,站起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捋着袖管,舒着拳头,呼啦围住宝卷和敢斗。
宝卷叉腰壮胆道:“本人却是京城三品大员谢品章之子谢宝卷是也!看谁敢动手!”
敢斗跟着道:“我乃刘金斗,父亲刘韬光!”
自然有人晓得谢品章、刘韬光是何许人,可就是没人情愿相信真正的大臣子弟、贵胄富商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于是,俩王孙给放倒了挨受拳打脚踢。
宝卷一边翻滚一边逃走,急切下弄错了方向,竟咕咚咕咚滚下楼梯去,——原本就胖,简直就像是蹴鞠用的皮球。
小寿星看得高兴,奶声奶气,鼓掌叫好。
所有人见他开心,也都开心了。
不料此时小寿星意犹未尽,一骨碌滑下娘的怀来,拿起敢斗、宝卷刚端来的两只菜,兜头泼在敢斗脸上。又伸手,从一个个亲友手里拿来不同菜肴,一股脑儿撒向他,嘴里嚷着:“公子大度,都赏与给你吃!不吃不是人!”
他身后,少年成人排成一字阵,手里都端着或满或不满的盘子。
雷大胜与好几房夫人笑个不停,都说:“好玩,太好玩了!”
“来之前不曾料到竟有如此新颖的乐子哩!”
敢斗一开始还不停用手挡掉泼下的菜。突然,他嚯地突前,夺过小寿星手中盘子往地上砸,于众人惊诧之际,迅速抓起盘子碎片,直接勒在小寿星脖颈处。
众人惊呆了。
雷大胜惊恐道:“刘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