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卷的脑袋从敢斗胳膊下探出。
“我让干啥,你俩就干啥。”小美人说,“这可依得?”
“依得依得!”敢斗说。
“姑娘若好好看我一眼,别总看刘金斗,谢宝卷也依你!”
“成啊。”小美人看着宝卷道。
“依你依你,横竖谢宝卷有的是气力!”
小美人笑了笑,翩然下楼。
“小美人,敢问你叫……”敢斗焦急追问。
“我叫秦娥。”
“原来姓秦,秦基业的秦!”
“姓万,名秦娥。”秦娥回头,莞尔笑道。
这一笑,真正美得不可方物。
※※※
店东请来洛阳城出名的医博士看敢斗、宝卷的伤。
大夫给二位王孙裹了药,告诉店东:“伤到皮肉而已,无妨,将息三五日便可重新跑堂了。”
睡房里,二位太岁听见医博士的话儿,表现截然不同。
敢斗蹭地坐起来要下床,巴不得马上去干活儿。
宝卷用腿脚挡住他:“我说你啊,真中了小美人的邪了!”
“是又如何?”
“这丫头是秦基业给咱俩下的套,好让咱俩心甘情愿,免费出力。得回长安去,不然纯属虚度时日!”
“我认了!”
“那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宝卷大怒道。
见敢斗还没好透便忙活起来,万鼎丰亲自要他将息好了再干不迟,却拗不过钟情的少年,只好破天荒赏了他一顿好吃的,又给了套全新的跑堂服,听任他带伤开工。
奇妙的是,王侯楼并没为着赝品事件而生意惨淡,恰好相反,宾客越发蜂拥而至,尤其是文人墨客,能工巧匠。原来,店东出了新花招。
这花招并非稀奇,不过是每月某日举办书画诗作比赛,拔得头筹者,其作品白送与王侯楼展示;作为回报,可获得免费餐若干顿。
看似吃亏,其实不然。王侯楼乃洛阳头牌酒楼,大作陈列摆放,若有幸给皇宫贵戚、富商名流看中买入,得现金的虽是酒楼,但腾然而起的名声却归于创作者。所以,洛阳纸贵,一夜暴富在王侯楼最近并不罕见,难怪生意较先前更为红火了。
为了博取秦娥的青睐,敢斗啥都努力学会做好。除了跑腿打杂,他还去厨房帮厨学厨,去客房扫尘叠被,去后院修花剪木。
毫不夸张说,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学了个遍;上上下下的角落,都跑了个遍。
秦娥,倒见过几回,不过却似天上的风筝,画中的仙女,水里的月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且总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宝卷几乎痊愈了,白日,当窗棂子外有人经过,照旧呻吟不止。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