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人老泪纵横,怒视宝卷道:“贤甥啊,你活着,可你表弟呢?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宝卷讷讷无言,不再强辩。
二位大人随秦基业到了宅门外,从朵儿和其余人嘴里问明当时当地发生的真实情形。封大人抹去泪水道:“我想亲自去接牧儿归家!秦基业,你说你把他带回来了?”
秦基业应承这就带封大人前去凶肆,却要求一并带上丹歌。谢大人见势无法推却,便从了他。
到了秦基业寄放三人棺木的凶肆,封大人喝令打开棺木。待棺木盖撬开来,封大人顿时哭得痛不欲生。封牧尸首虽说给精心处理过了,可毕竟天还没冷到尸首不败的地步。
封大人蒙面痛哭,下令说:“快快,赶紧灭掉蛆虫!万不能叫蛆虫吞噬光我儿了!”
说罢大恸,昏死过去。
后来,封大人醒来,又痛哭一番爱子,而后忽然控制好了悲恸,对秦基业说:“既已如此,师傅也无须过于自责了,是牧儿不敏,私自与宝卷写了赏格,投给凶险的强人看,才招致如此惨祸!”
秦基业自责道:“大人宽宏大度,秦某人不胜感佩,可秦某人也有错:疏于监管,荒于督导!”
谢大人也连忙附和道:“事情真相业已查明,师傅不必过于自责了,我两家丝毫没怪罪你的意思。”
“那宝卷王孙还去不去……”
谢大人说:“此事再说,先生将息去吧,路上忙了一个月呢。”
“还请二位大人一并埋了怜香与木头,”秦基业央求道,“虽都是下人,却对二位王孙忠心耿耿,说到底,也是为他们而死的。”秦基业说罢,见二位大人点头答应了才放下心来。
封大人亲自与下人一起抬封牧尸首上得自家马车。趁此机会,秦基业带丹歌找店主,询问丹歌爹娘确切下落。
店主认得丹歌,说她在爹娘死后来过一次,当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二位老人家久等闺女,不见回来,忧忿交加,竟先后解脱而去;是叫扫大街的弄去南门外乱葬岗子的。
丹歌不怎么相信,流泪说:“店东说的奴不敢不信,可奴毕竟尚未见到二老尸身,所以敢烦店东再仔细回想一下……”
店东不耐烦指着南边说:“那你赶紧去乱葬岗子,挖开来找找!没过几个月,尚未烂透呢!”
丹歌给他激怒了,要与他理论,却给秦基业拦住:“问他没用,关键的关键得从谢品章口中打听到。”
于是他俩协调好要说的话语,来到谢大人跟前。秦基业说:“大人可还记得这家棺木铺?”
谢大人看看他,又瞅瞅丹歌,闪烁其辞道:“秦绩,你问得好生蹊跷,本官专替帝王家盖宫殿、太庙,这种死人暂厝的所在本官哪认得!”
“这个所在呆过丹歌爹娘。丹歌给你家大郎掳去后,我求大人放了她,以便她重回此地与爹娘团聚,不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