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似乎也是将军跟某个姣好的女子私生的。”
高仙芝忽然跪倒在杨国忠跟前:“宰相大人,末将这身子拜天拜地拜父母拜皇帝,今日又拜你来了!”
杨国忠自然拿大说:“本相实在不知大将军拜我为了何事!”
“相爷是舐犊情深的爹,我也是父爱如山的阿爷,我们爹与爹之间……”
杨国忠不仅愈加拿大,而且竟有点耍无赖:“高大将军既带来禁军好汉,不妨先拿下本相,再去圣人跟前重新说过刚才那番舐犊情深、父爱如山的话语!”
高仙芝不禁慌了,于是看着秦基业说:“末将恳请秦师傅接着方才所说的话说下去!”
“国相大人,若是高大将军是来拿人的,怕不会带自家的公子来吧?”说毕一弹指,一颗小石子便向门外打去。
只听得“哎哟”一声姑娘叫——
高仙芝吃了一惊。
秦基业也惊诧说:“原来是高将军家的花木兰!”
杨国忠看见见一个穿着短打男服的姑娘从门外跌撞进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晋风,可给击中了哪里?!”
“不碍事,——脚踝呢!”少年口中发出的分明是稚嫩的女声。
高仙芝道:“既没事,可依次拜见杨相爷和秦师傅。”
女扮男装的高晋风仪态万方,分别给杨国忠和秦基业行了礼,而后站在依旧跪着的父亲身边,一个劲撤他起来。
“阿爷是天下人望而生畏的禁军大统领,即便为了女儿,也无须跪拜除了天地父母和皇帝以外的任何人!”
高仙芝依旧挺胸跪着:“杨相爷,末将有幸,年及弱冠便随父亲来到大唐,从此东征西讨,奋不顾身,赢得数不清的战役,颇有些薄功在身。此外,有生之年喜得一儿一女。
我儿高慕云现已官至五品,自然生是朝廷的人,死为朝廷的鬼。可忧的是,膝下女儿高晋风年方及笄,生母早死,也算得上是孤女了。
今安贼起兵在即,末将自然与之拼死搏杀,不成功便成仁,这个不必多说。不过末将死了,末将的闺女理应与大唐一同存活下去,不然末将几十年来的浴血征战就全然失却其意义了!
故此,末将恳请宰相大人应允末将的不请之请:让末将的孤女高晋风随去尘公子去江南暂住!”
杨国忠搀扶起他来:“起来吧,战无不胜的高大将军。既然你都向我托孤了,可见安禄山那厮是快打来了,且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当然,本相答应你,是不能不答应你,不是么?”
车行十里画屏上,身走四方红叶中。
深秋的洛阳,城外邙山一代,染红的霜林沉醉于夕阳之中,尤其迷人。即便是城内大街狭巷,也是到处红叶流丹,举目银杏吐金,秋风吹过,红叶黄叶洋洋洒洒掉落下来,宛若天女倾倒下的胭脂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