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之貉,故意瞒着他。
看见挨着一块坐的丹歌、秦娥合成一幅美轮美奂的双美图,去尘僵努的脸才重新泛出一丝活气儿,不禁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朗而弯的下弦月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为何倒有两个绝色的天仙下凡了?”
众人都晓得这话说的是秦娥、丹歌,都笑了,除了晋风。晋风在角落里坐着,很想好好哭一场。
秦娥见去尘油头粉面、神情阴郁,心里已有七分厌恶,于是道:“这个太岁是谁嘛!”
秦基业还不及回答,去尘便坐下道:“小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当今宰相杨国忠少子,贵妃娘娘姪儿,大名叫杨去尘的便是!敢问小美人姓甚名谁?”
秦娥莞尔一笑道:“王孙当然得是相爷家的公子,不然如何在稠人广众之中显摆出来?可话又要说回来了,即便王孙是杨国忠的公子,可既然你跟我等一样上了路,就是我等一样的人,没啥了不得的。”
晋风怕去尘难堪,起身到他边上,悄然说出秦娥的名字和身份。去尘不耐烦,推她道:“晋风姑娘,你又何必说出来!本公子亲自问出两个小美人的芳名,不是更有趣么?”
晋风气坏了,白了一眼秦娥便回去坐了。
去尘盯着秦娥,道:“小娘子说的我并不气恼。只要人长得美,说啥自然都是动听的。说起我爹和我那一家子人,就是我自己也常像你这般骂不绝口呢。小美人,莫非你也去江南?”
“幸好我无须去江南,不然白日见着你的人,黑夜撞着你的魂,甚是惶恐!”
众人都纷纷忍住笑,去尘却不以为然,改望丹歌道:“那你又叫什么,姑娘?”
丹歌冷笑,并不搭理他。宝卷起身,去丹歌身后,用双手搭在她肩头上:“这位大美人叫丹歌,已是我谢宝卷的人了,杨去尘,我奉劝你就此罢手!”
见丹歌变了脸色,边上的秦娥暗地里以胳膊肘捅了一下宝卷。宝卷顿时哎哟哟几声,仰面倒地,脑袋恰好碰着端着烤羊入门的敢斗。
敢斗眼睁睁看着掉在地上的全羊,哭丧着脸说:“花了多少日子学得的拿手菜,又花了多少心血烤出的,本想叫大家尝个鲜,现在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
狠踢宝卷:“呆胖子,死胖子,见了美色,连腿都不会迈了!”
宝卷站起,恼怒道:“你成心撞我脑袋,我没你说,你倒怨我,真是恶汉先告状!”
去尘乐了,笑个不停。窦抱真也跟着笑,但即便是假笑,泪水却是真的,居然流得出来。
秦娥起身,帮着把掉地的全羊重新放在大盘子上,然后端到桌上:“还能吃,敢斗你莫难过!”
敢斗心头一热,过来挨着秦娥坐:“姑娘肯吃,我算是没白做了!”
秦娥吩咐小厮取来她的桃花双剑。众人见如此架势,纷纷避让位置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