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姑娘不满意了,抱怨道:“刚要入巷,公子忽而改辙了,大声嚷嚷是叫奴家打消色念吧?”
去尘不回答,偷觑解愁。那姑青衣愈加不满,踢解愁道:“喂,你,赶紧睡别的屋子去!”
去尘瞪她一眼,又替解愁盖上被褥。为此,另一姑娘不敢放肆了,只好紧紧搂着去尘,希望他给自己柔软的身体炽热的欲望弄麻了身心,有所进取。
上厅外头有大部家丁跨刀把守,无疑,此时此地,杨去尘就是杨国忠。
宝卷、封驭给窦抱真安排在同一间客舍。封驭恨去尘一下子拥有那么多可使唤的丫鬟小厮,关窗户时还不停诅咒说:“老天开眼,哪天,杨去尘那个坏爹倒了台,杨去尘就变得猪狗不如了!”
他诧异表兄没跟着一道骂,一回头,见他面墙侧睡在塌上,便去他跟前摇了摇,说:“表兄,你怎地了,困了么!”
宝卷难受得半死:“你不懂:美貌异常的丹歌如今整一个丑陋不堪的嫫母了!而表兄新带来的两个俊俏丫头也一文不值了!”
说罢,推开封驭:“一边去!别聒聒噪噪的,烦不烦!”
封驭眨着眼睛说:“哦,对,是啊,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无怪乎表兄气不打一处出。”
宝卷憋着一肚皮的气没处发泄,见有人批逆鳞,忽然起身,用大脑袋撞封驭的瘦胸脯说:“一边去!你为何不变成西施那样的大美人,叫杨去尘看了没处搁脸!”
封驭用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模样说:“表兄气糊涂了,把我错当杨去尘恨了,我可是你表弟封驭,也是一介男子啊!”
这时,门给叩响了,丹歌在外头道:“宝卷王孙,封驭公子,师傅叫你俩先沐浴,后吃饭。”
说罢,走了。
封驭说:“表兄过于谦卑了吧。其实丹表嫂没啥不好,无非给表兄弄多了,假设也刚来这个馆驿,乍然给表兄瞅见了,还不是跟解愁一样美不胜收,秀色可餐?”
宝卷连连点头。封驭接着说:“丹表嫂可是害死我兄长的祸水,一湾袅娜多姿的祸水,或许正给杨去尘之类的王孙暗中觊觎吧?”
“有道理,大具道理,颇为有道理!”宝卷给说通了,“他人视我,犹如我视他人!我迷解愁,正如他迷丹歌?”
馆驿的浴汤房也有上中下之分,宝卷、封驭跟着丹歌来到提供给八品以下官员的门前。丹歌把澡豆、干布给了他俩,自去了。
两人进入之后,见水没人用过,便二话不说,脱去上衣下裤,泡进烧得有些烫的浴汤之中,彼此不说话儿,用预先在水里泡得酥软的澡豆搓着身体。
宝卷的粗胳膊够不着自家的阔后背,叫封驭道:“小乖乖,你就替我搓一搓。”
封驭在家是庶子,低声下气惯了,替宝卷搓了搓,忽然停下道:“怪哉,哪来的香味,浓郁得很,好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