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突厥汉重新安排好了马和对应的王孙,一阵风似的都上马去了,一律坐在后头,免得四个太岁奔跑之中跌落下去。
秦基业见准备就绪了,大喊一声,道:“一边南撤,一边点视人头与器物少了多少!”
其余人都跟着他,但风很大雪极盛,什么东西看着都是影影绰绰的。
奔跑之中,秦娥、丹歌和翻雨点视出人数来了。翻雨驾着单马啦的马车,竭力追上报与秦基业道:“大哥,少了许多人,足足有二十来个:去尘的丫鬟少了四个,小厮少九个;宝卷的小厮除了鱼二,丫鬟除了丹歌,谁都不见了。
封驭的小厮朵儿也不见了,丫鬟一个不剩了。家丁少了五,还剩下五个!”
秦基业道:“也好,等于甩了累赘物!即便是现在,人头也太多了!”
但窦抱真却心慌意乱说:“刀婴、赤火两个为何也失踪了?!那可是相爷身边最最得力的侍卫,不可能轻易就为他人夺走性命!多半逃走了,另谋出路去了!”
“不然,”秦基业说,“杨国忠总是要求他俩始终呆在去尘公子外围,到了万不得已才露面保护他。”
“是了是了,”窦抱真说,“老奴心慌意乱,把这个特殊安排给忘了!不过秦基业啊,你怎么直呼我家相爷的名讳来了?!”
敢斗和秦娥也遭遇到重大的损失:他俩共养了好些日子的虞美人和在敢斗马车下面悄然藏着的鸡蛋都不见踪影了。
自然,敢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学着公鸡在四周叫了一遍又一遍,仍旧不见虞美人的应答。众人觉得奇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再三打起公鸡鸣来了。
敢斗不便说,也顾不得说;秦娥则不想说给他人听,只告诉秦基业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基业摇头说:“这个时候人是至为要紧的,别说是一只母鸡了,就是一头耕牛不见了,也顾不得许多了!”
为此秦娥过去拽住敢斗,悄悄说:“师傅说得对,这个节骨眼上保下人的命最最要紧!”
敢斗掉泪说:“这可是我跟姑娘一块养着的虞美人,谁敢说它不是人?!”
“好了,以后等安定下来,重新再养一只,还叫虞美人!”秦娥宽慰他说。
“不要不要,再没有那样的虞美人了,多漂亮啊。”敢斗还是难过。
秦娥说:“真的,也就是普通的芦花鸡,到处都看得见的那种。”
“好吧,只要姑娘肯与我相好,到时候再养一只类似的,一旦养出感情,彼鸡就是此鸡了,不是虞美人也是虞美人。”
“这就对了嘛。”
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天渐渐黑了,人困马乏了。秦基业不敢多耽搁,见左近有一处林子,便下令道:“暂停下来,砍树枝,做火把,连夜擎着赶路,能赶多少路便赶多少路!”
四个突厥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