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如此,便作罢!”
因此,所有几十个人分成了三队,一队留在砖窑歇息,寻木做船和进村埋人的两队则出了砖窑,分路而去。
话说砖窑里就剩下十几个人了:王孙是去尘、敢斗、宝卷、封驭和晋风,下人则是窦抱真、最后几个杨府家丁、解愁与几个丫鬟小厮,还有不总看得见、但窦抱真保证就在外围守着去尘和众王孙的刀婴、赤火。
窦抱真要下人用现成的砖叠成几张榻,铺上有限的被褥,叫王孙们躺下:“只消略微闭一下眼睛,渡得汝水去的舟楫便做成了,江南再无阻碍了吧。”
去尘等王孙分别躺下,窦抱真、家丁和解愁等下人则席地打盹。稍顷,这些留下的人们便颓然睡着了。
窦抱真发现赤火又到来,到自家身边坐下说:“刀婴非让我回来睡会儿不可。”
这一老一少两个杨家奴才挨得紧说得轻。
窦抱真道:“无论如何不能叫这些王孙渡过汝水去,不然刀婴搬来的安禄山人马就寻不见他们了,你我的大富大贵付诸东流不说,就是性命,或许也要给惹怒了的叛军夺去了!”
赤火道:“管家的叮嘱小人照做便是了。”
窦抱真附他的耳,说出一条新计策来。
赤火笑道:“绝妙得很,神不知鬼不觉哩!”
敢斗忽然下砖榻来了,把佩刀藏在他人见不着的身体另一侧,轻声说道:“我狗肉吃坏肚皮了,要出恭,外头去了就回的。”
不等答复,便一溜烟出去了。
赤火道:“刘金斗外出出恭,持佩刀作甚,定是追秦基业一伙去了。”
窦抱真道:“随他去,少了一个睡不着的机灵鬼,你出去寻找贼兵就更容易几分了。事不宜迟,速去速回!万万当心!”
赤火便起身,跨着佩刀去窑外,装模作样来回走了几走,随后忽然消失,再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