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我虽为父女,犹是男女,别叫人生出怪异想头来。”
“原本秦娥、敢斗都要一同来的,可妹妹怕人看见不好,就叫我一个人来。她说你到底是我义爹,我来说比较好。三言两语就说完了:爹怕是要留神窦抱真!”
“为何?”
“听解愁说,安贼起兵的事晓得那日,老窦要带赤火等家丁杀了你,幸好没杀成。如今他倒处处听爹的了,爹不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么!”
秦基业笑道:“一点都不奇怪:他怕坏了自家和去尘的性命,又百无一能,故此处处听爹的处置。”
“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爹是英雄,不消闺女我再多说什么了。”说了,丹歌便去了。
秦基业收拾起《皇舆图》,放入皮质囊橐,靠在树上思量丹歌刚才说的话。这时,翻雨出现在他后头黑乎乎的地方,别人看不见,他看得见,说:“为何你也偷偷摸来了?”
“大哥,”翻雨郑重其事说,“小妹为三件事不得不来私会你:一为谢谢大哥帮我推马过坎子,二是提醒大哥,窦抱真不可不提防,——
最近老实过头了,言听计从过分了,那可不像是杨国忠家出来的管家,整个变形了。
最后的事儿是替我腾雾哥说的,他说刚问过元宝和鱼二了,他俩前不久刚见过刀婴,仍忠心耿耿在外围守着他家的杨去尘呢。”
说罢,不再纠缠秦基业,倏然不见了。秦基业沉吟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心内思想道:“战事一起,老窦就真是个废物了,岂能奈何得了见多识广、足智多谋的秦基业!”
如此一想,便全然放心躺下,枕着佩刀睡去了。
翌日凌晨,秦基业叫绝地发出噢噢的飞鸟声,无情催醒了众人,部引他们往西蛇行而去。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对一边的绝地道:“转眼已是十二月朔日了,再有三十来日便是新年了。”
绝地笑着说:“文人墨客年终都要赋诗,抒情,言志,检讨,感叹。兄长胸中若有诗,小弟不妨听赏一番。”
秦基业笑道:“大哥只是个以武功谋生的二道贩子,会写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