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木屋跟前。
他俩翻身下马,见红火之中,秦基业等人还在原处齁齁睡着,横七竖八依旧。
羊肥道:“从哪个灌起?”
“擒贼先擒王,自然是秦师傅。”
羊肥便去秦基业边上一蹲,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家膝头上:“我撬开嘴,你灌药便是。”
猪瘦说了声好,便去身上取出那金盒来,刚打开,那天上的月登时全黑了,若非有火燃烧在近处,全然伸手不见五指。猪瘦气坏了,便骂道:“月娘娘今日确有些性情古怪,忽笑忽哭的!”
“可见月娘娘寂寞坏了,多半也想男人哩。不过不打紧,生起火来就看得清了。”
猪瘦说:“月亮要黑可以,总须给点预兆吧,怎能说黑就黑!莫非月亮娘娘有要紧话说?!”
羊肥说:“不打紧,一忽儿说亮就亮,同样不给预兆便好。对了,你刚才说月亮娘娘有要紧话说,或许说得是,
——我记得有高人说:日下做的事日下做成,月下做的事月下做成,火边做的事火边做成,不然日神、月仙与火怪怕要恼怒哩!”
“是呢,我也听得有人如此说。没奈何,等月亮冒了头再下药吧。”
两人等着,好一阵等,但仍不见月亮重新露面。羊肥便道:“不是你我不诚心,无奈那头又许多人都等着。”
猪瘦道:“你我一向都不怎么信那几个神怪,怕什么怕!”
猪瘦道:“来来,你撬开师傅的嘴来,我手里撮点金盒里的药便心中有数了。”
羊肥道:“师傅全口钢牙,闭甚紧,撬不开哩!”
正说着,月便全然亮了,煞是刺眼。两人吃惊不小,一个前倒,一个后翻,连金盒里的粉末都撒了出来一些。
猪瘦赶紧起来,小心翼翼捧起金盒,催道:“抓紧了,窦管家与杨公子等急了,怕要光火呢!”
羊肥把身上压着的秦基业推到一边道:“从容易的开始,就秦娥姑娘吧。”
两人便去秦娥边上,扳正她的身,一望见月光下她宛若仙子的容貌,一个道:“月娘娘下凡了,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另一个说:“而俺,上上下下的身子都抖着哩!不过,这事总要做的,不然对不起老窦呢。来来,你掰开她的嘴!”
羊肥却啜泣道:“不!我不敢捧她的脑袋起来哩!”
“那就放在地上撬开嘴来!不过别太用力了,免得折了她那么好看的珍珠牙!”
羊肥哭停了,屏住呼吸,放下秦娥,掰开她的嘴来:“好了!猪哥快些倒入去!”
猪瘦刚要倒,忽然道:“羊弟,不对呵!这东西不是粉末!”
“不是粉末是什么!”
猪瘦道:“是晶体,果然盐似的,就是要白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