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地等了将及一个半时辰了,还不见昆仑奴回来。去尘不禁责怪窦抱真道:“你是管家,打火石的事早该叮嘱两人收拾好了!如今倒好,给白白耽搁了!若是出个三长两短,看你如何交代!”
窦抱真愈加给说得忧心如焚了,——不仅猪瘦、羊肥没回来,就是暗中派去的赤火也没见回来,不禁怀疑三人出事了。他说道:“蹊跷了,就是赤火也不见回来!出再大的恭,也不必这么耗时嘛!”
去尘嚷道:“也怪,出恭你就由着他近处出,只要几个女娘不看见他白晃晃的屁蛋蛋就成了,何必要撵远处去出呢!”
窦抱真心里叫苦不迭,嘴上道:“我也是好意,不想叫公子与其他几位王孙给熏着了,才令他去得尽量远些!上回,他拉了好几回肚子,公子叫了好几声臭,还叫他不准搅了野猪肉的香味哩!
所以小人记住了,这回叮嘱他了,公子反倒责怪起老奴来,可见老奴做事,原是不易讨得主子的欢心呢!”
“好了,不必多说!不然你的话就臭了这山里大雪之后的清气了!”
窦抱真唯唯诺诺,心里却说:“你啊,也神气不了几日了!一旦交到安禄山手里,看你活得成活不成!那厮信里说了,要把你在鼎沸的热汤里煮得退去了皮肉,就剩下骨头架子,把你的颅骨漆了做成饮器,剩下的身子,叫专人封了送还你爹呢!”
宝卷听见有动静,道:“有马蹄声过来了,两匹马哩!”
众人随即又笑了,都说回来就好。窦抱真心里说道:“不知两个黑昆仑是否真杀了秦基业一干人!不消多久,赤火也该回来了。他是从另一条路绕弯子去的,自然要稍迟些。”
猪瘦、羊肥才到得众人跟前,窦抱真便训斥道:“为何去这么久才回来?!”
“一忽儿有月,一忽儿又没月,路上颠簸不易哩!”
“一去一来二十几里地呢!”
“少说废话!对了,打火石拣回没有?!”
猪瘦从衣内取出原本就不曾落下的打火石,熟练打地出火苗来。窦抱真欢喜道:“幸好还在!快拿去给鱼二、元宝点燃了火把。月又没了,赤火过来路上影影绰绰望见了火,也就不会迷路了。”
猪瘦便去了。
去尘问羊肥道:“秦基业等人可还醉卧在哪吗?可醒了么?”
“打雷一般打鼾呢!”
去尘、宝卷等人哈哈大笑起来,说秦基业等人一觉醒来,安禄山的叛军也许都被官军剿灭干净了。去尘忽然收了笑,怒冲冲道:“赤火怎么还不见回来?!还有,又是好一阵子不见刀婴那厮了,莫非开小差跑路了!”
窦抱真道:“这个嘛老奴不以为然了,赤火对公子和相爷素来忠心耿耿,要跑早就跑了,何必等现在有了古城那样的大盼头再跑掉,岂不是傻子?!”
去尘道:“莫非他光着屁股招来隐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