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刀婴笑嘻嘻说:“解愁,你别躲!我是刀婴,与你认得许多年了,也恋你许多年了!你若顺了我,我叫你成为我的妻室,一同在安大皇帝的麾下享受大富大贵,可不好么?!”
解愁此时冷静下来了,便去边上的林子里一钻。她几次三番要丢弃琵琶,却几次三番没丢弃,一是舍不得,二是怕还能派上大用处。
去尘、宝卷、晋风给捆在树上了,丹歌、猪瘦、羊肥、鱼二、元宝也同样如此。就封驭没在树上,独自反剪着手,跟一棵树捆在一道。除了丹歌、猪瘦,其余人都在哭。
窦抱真本性大暴露。他折断树枝,一个个挨着抽打,就是没碰丹歌。他抽去尘最为厉害,颤抖着哭诉说:“杨国忠之子杨去尘,哪想到你也有今日!我几十年在你家效力,吃了多少苦哇,受了多少罪哪!你爹几时将我当人看了?!”
去尘只能且哭且求:“此话差矣,我爹待你不薄!倒是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窦抱真怒吼道:“住口!!”
愈加疯狂抽他。去尘哪吃过这么大的痛,哇哇哭着叫着。刀婴赶来了,制止窦抱真道:“不能再打了!若打死了,安大皇帝许诺的金珠宝贝通通泡汤了!”
窦抱真便弃了那树枝:“好了,李猪儿应该听见这边的动静了,不由得不信。你且带封驭先去,由他问明白是什么人,一同来到此地还有谁!”
刀婴道:“好,就这么带封驭先去那边!”
窦抱真拈须道:“叫他过来取另外几个王孙,尤其是杨去尘,不然我几个要遭他轻视了。杨国忠说对了:待胡人,你须得恩威并用,不然个个要杀你,剜你的肉吃哩!”
刀婴与另一个家丁刚要带走封驭,不料不远处来了风雨般的马蹄声。其实,这动静窦抱真早该听见了,可这里靠近湍急的水边,故此等听见了,已这马和马上的人也挨近了。
他变色吃惊道:“可是李猪儿亲自带领人马来了么?!”
刀婴细听了听:“怕不是!李猪儿的坐骑跑起来不是这声响,要强劲得多,都是一日千里的西域好马!”
窦抱真道:“莫非秦基业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去尘等人都使劲叫呼起来:“师傅师傅秦师傅!”
刀婴赶紧下令每人嘴里塞把草,于是没人再发声了。四处只剩有马蹄声,远了近,近了远,似在转着找着。
窦抱真未免得意,朝虚空的地方指指戳戳,说:“撞北边去吧,秦绩!若撞见李猪儿和他的人马,杀得你身首分离呢!”
不料解愁却跑来了,就在前头二十来步之处,运动之中撒手弹开了琵琶,是慷慨激昂的《秦王破阵乐》,以此给秦基业等人指明这个位置。
窦抱真大惊失色,催促刀婴道:“捉住她,一刀割了脑袋送我把玩!”刀婴便率着两个家丁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