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解愁,艺高人胆大,——一边绕树,一边拨弦,音中的千军万马、枪林箭雨叫追她的刀婴等人无不手脚发软。
就算是到了他们就在眼跟前的危急关头,解愁不见得有多大的恐慌,索性先把琵琶扔上树去,然后是她自己爬上树,重新拿到琵琶。
到得顶处,她横跨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弹琵琶,并用脚狠狠蹬下刀婴的一个手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马蹄声越发响亮了,仿佛触手可及。
窦抱真见这个阵势,知道再不逃的话,秦基业转眼就到了,到时候求生生不得,求死死不得。可刚要起腿跑路,秦基业却一马当先赶到,手中的虎头錾金枪戳在他胸口上,以挡住他的去路。
他的左边是敢斗,右边是秦娥,都瞪着愤怒的眼睛。与此同时,绝地、超影等曳落河早已捉得刀婴等人,赶来了,说:“就逃脱一个人!”
秦基业喝令:“捆住窦抱真,解去尘等人下树来!”
窦抱真绝望哀号道:“秦基业,即便你捉住我也逃不了!安禄山帐下李猪儿大将的人马就在前头,整整一百多号人……”
话犹未了,给跳下马来的敢斗塞了一嘴的臭泥巴,并给牢牢捆住了手脚。
去尘、宝卷等人解下后,无不冲向窦抱真,踢他个半死不活。秦基业喝住他们,低沉说:“绝不能发出大动静来!越无声,那个所谓的李猪儿大将军就越怕!对付胡人师傅有的是办法!”
说了,跑向猪瘦、羊肥,亲自解他两个下树来,挨个搂着说:“好样的黑仑奴,都立了大功了哩!”
猪瘦、羊肥汗涔涔说:“可师傅到得有点迟了!”
“要是再晚来一步,多悬哪!”
敢斗笑道:“也不看看俺几个坐的是什么马!”
众人一看,便都笑了。原来那几匹驽马早就吃不消,好不容易到了,早已倒下身躯狠狠喘息着了,口中冒出的白汽弥漫开来。
最后,秦基业去不远处的大树下找着仍在上头的解愁,让她踩在他的肩膀上下来,半空搂着说:“好闺女,今日多亏了你的《秦王破阵乐》啊!”
解愁啜泣道:“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师傅怎么才来啊!可吓死我了,吓得我半死不活了!多悬哪!”
见去尘到来,便狠狠白他一眼道:“不该救了你!谁都该救下,就你不该!”
说毕,蒙面哭了起来。去尘尴尬道:“幸好宝卷不曾……”
解愁并不理睬他,蹬他一眼,就跑去与秦娥、丹歌搂作一团,共庆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