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穿上元宝的糟衣裳。
宝卷见去尘如此,顿时吓坏了,主动要换下好衣裳。他穿得虽也好,可这些日子以来都脏破了,可还是怕路上的歹人看出身份来,所以来到鱼二跟前道:“脱下你的,穿上我的!”
没想到一向听他调遣的鱼二却拒绝了:“我穿我的,你穿你的,原封不动!”
宝卷怒了,抬手要打鱼二。鱼二理直气壮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小厮了!我不再听你调遣了,你省着自家的气力好好上路吧!”
宝卷打他道:“好一个狗奴才!你是我家的人,不归我指使归谁指使?!”
秦基业过来扯开两人:“宝卷王孙听着:今日起,鱼二专听我调遣了,今后你别再颐指气使他了!”
宝卷同样胳膊拧不过大腿,悻悻瞪了鱼二一眼,暂时吞下怒气,不再言语了。秦基业带走鱼二,回头道:“等到了江南,鱼二重新归你调遣。”
宝卷闷闷不乐,哀叹道:“身份一天不如一天,吃喝一蟹不如一蟹!”
走了几步,又愤然道:“早知道如此受气,不如前几日与去尘独自去江南了!”
丹歌见他脸色不对,追来说:“公子莫怕,你这身衣裳旧得厉害,不再看得出原来的模样了,穿着简直如乞丐一般了。”
宝卷难过坏了,死死搂住她道:“姑娘对我就没一点情愫么?!”
丹歌推开他道:“都啥时了,竟有心思说这个!”
宝卷啜泣了:“你与鱼二本都是我的人嘛,现如今为何都不归我指使了!”
“如今情形不一样了,连皇上的话都没人听了,安禄山正起兵造他老人家的反。”
宝卷无可奈何叹息说:“所谓虎落平川被犬欺,龙掉沟渠遭蛇咬!”
秦娥过来打趣他道:“那你谢宝卷还是别再当公子哥儿了吧!只要能保住性命,安禄山打入长安,京城的王公大人做牛当骡,怕都乐意哩。”
宝卷挺胸突肚道:“你胡说!即便天下倾覆了,上上人还是上上人,下下人还是下下人,身份是一种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的好东西!”
秦娥冷笑道:“岂不闻某高僧说的话?”
“那老和尚说啥了,你说来俺听听!”
秦娥道:“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下下耻。”
宝卷皱眉蹙额道:“你少说与我听古圣先贤的大道理,我谢宝卷平生信奉的是:‘任凭你古时五帝,何如我今日三郎!’”
大道不比小路,人头陡然多了起来,都是从战地以南过来,打算经亳州、滁州、杨州一线去江南求生的中原黎民。到处都见扶老携幼、络绎不绝的人流。
自然,其中还有战败了的官家兵丁,老实一些的索性就此逃到江南做百姓,不老实的干脆呼啸成群,站在路边,眼睛滴溜溜乱打转,若是觉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