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之中,趁分别前最后的时光对所有少年道:“师傅下面的话你们尽量都记住了,以便彼此万一失散了,单独走也能走对方向,找着约定处:
首先,十天后的晌午,师傅带的人马与秦娥带的人马应已抵达汝水边的乾元村,地点是不久千呆过的那两个砖窑;
其次,哪个先到,就等对方两个时辰,过了一个时辰对方还不到,应视为发生了意外情形,得赶紧想办法先渡过河去,然后再想其他途径设法谋面。”
敢斗问说:“若是过了河还不能彼此碰面呢?”
“那就是师傅要说的第三点了:直接去建康见面。各位都给师傅牢牢记住:建康也就是金陵,如今叫江宁县,从前做过许多朝代的国都。
金陵有个很出名的地方,那是三国魏、西晋、宋齐梁陈六朝留下的台城遗址。你我实在碰不着面的话,索性到那彼此等候就是了。”
秦娥道:“我等众人备细记住了!”
所有少年都点头,并不显得特别慌乱。
秦基业又看着秦娥了,对她和她部引的少年道:“路上既要勇敢又要机智,尽量少与形形色色的歹人相斗,除非迫不得已。”
“闺女记住,师傅放心!”
眼看就要踏上行程了,秦基业又最后探视了一下绝地,见其伤情依旧沉重,便语重心长叮嘱秦娥等人道:“绝地大哥从长安一路扈从你们走过来,从现在起,轮到你们保定他走到江南了!务必带他一同抵达江南,否则师傅决不答应!”
秦娥与她的人马发誓道:“我等全力以赴带绝地大哥抵达金陵!”
秦基业这才放心,大手一挥道:
“随师傅走的人这就上路!”
去尘、晋风、解愁、鱼二、元宝应声抬着超影跟上他。
秦娥踏上小径欻欻走下去,手往后一扬道:“随我走的也都全伙跟上来!”敢斗、丹歌、宝卷、封驭、猪瘦、羊肥当下抬起又陷入昏迷的绝地,跟在她后头。
两小队人马投大道去的投大道,择慌路走的择荒路,一开头颇有些慷慨激昂,不见一丝一毫的惜别之情。可等双方渐行渐远之际,彼此不约而同站住了,转过身来望着对方,有些人难免双眼噙着泪花。
解愁道:“约定好的碰头或许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晋风多少也有些感伤:“即便能碰头,那时节或许有几个人不在了,——死了,逃了,都有可能。”
去尘则一言不发。
秦基业下令道:“去尘,舞几下手,宝卷有些舍你不得呢。”
去尘点了一下头,便舞着双手。
那边的敢斗忽然大声吟诵起诗来了,这在他,是极其罕见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无人不识君!’”
秦娥一行人又走了,已没入比他们高许多的凄凄荒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