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几日你须得多忍着点了。”翻雨补充说。
出人意料的是,宝卷道:“姑娘无须弄大虫肉给我吃,我只想吃些菜蔬哩。”
敢斗、丹歌等人也都过来,听了这番话不禁都笑了。丹歌道:“真难得,呆胖子居然不想吃肉了!”
猪瘦道:“不奇怪,宝卷王孙身子浮肿了,一是缺盐,二是欠菜,须想点法子了。”
秦娥为难道:“如今是大冬天,又身在一望无际的野外,如何觅得菜蔬吃?”
丹歌说:“猪瘦,就不能找些野菜煮熟了吃?”
猪瘦道:“荒野自然有的是野菜,可如今都枯死了,须得来年春天才能冒将出来。”
翻雨对秦娥说:“妹妹看下眼下到了哪里,能否碰到有人家住着的村落。”
秦娥拿出地图来,叫众人用身子遮挡住风雪,跟敢斗趴在地上看。宝卷哭着问:“到哪儿了嘛!”
秦娥看敢斗,敢斗看秦娥,都在摇头。丹歌着急问道:“究竟到哪了嘛!”
敢斗沮丧道:“四野皆空,没山没水,地图上的位置跟实际中的位置无法契合哩”
宝卷越发哭得伤心:“再这么走下去,谢宝卷死路一条了!当初真该跟着师傅走,就知道随你秦娥走凶多吉少!”
羊肥行动敏捷,爬上一株孤零零的树去,张望一会儿道:“各位大唐主人,羊肥我望见前面有袅袅腾腾的炊烟哩!”
秦娥欣喜:“莫非村落?!”
“很有可能!秦娥姑娘,你率大伙原地稍等,我与羊弟前头查看一番便回来。”
秦娥叮嘱:“早去早回,免得大伙心焦不堪。”
敢斗心里顿时暖洋洋了,与滑下树来的羊肥并作一处,拔腿向前。一路盛大的风雪吹得他俩东歪西倒,看似飘蓬。
秦娥久久望着他俩,直到不见踪影。丹歌悄然来到她边上:“敢斗机灵着呢,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秦娥嘴硬道:“他去他的,我没啥不放心的!”
丹歌笑道:“是呢,妹妹心肠硬着哩。”
这么一来,秦娥反倒不好意思了:“妹妹也是没办法,带着这么多人赶路,不能像平日居家那般温言软语。”
俩人说着,不知不觉来到宝卷身边,秦娥让所有人围着坐,尽量替宝卷遮风挡雪。
宝卷面孔虚肿,不住颤抖,如婴儿般嘤嘤啜泣道:“秦娥,赶紧找间睡房,叫我睡了吃、吃了睡!再照这般走下去,京城来的王孙谢宝卷可真要呜呼哀哉了!”
秦娥尽量和颜悦色:“忍着点,敢斗去寻找黎庶人家了。”
丹歌见宝卷实在冷得厉害,不断撮着他的双手,还往他面上呵热气。宝卷忽然抓住她手道:“丹歌,你可要答应我!”
“答应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