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尘顿时愣住了,稍候说:“你还有娘亲,我却没了,据说生下我不久便死了。”
“我娘亲不知在也不在,毕竟八年过去了。”
“八年八年,着实不短的年岁。”
“去尘兄,那伙少年你不是都认得?”
“认得认得,认得好些日子了。”
“为何现如今就你一人在这山里?”
去尘道:“你都遇见过了?”
“好几回哩。”流水说了,便把两个少年如何帮着推下巨石、全伙少年又怎地帮着推回那巨石的事告诉去非尘,道:“其中一个叫解愁的女孩儿似乎就是上回叫喊你的那位。”
“不错,是她,与他们一伙的,可原先是我的青衣,弹得一手上好的琵琶。”
流水又说:“那个师傅也不错,一口一个孩子,叫得我心里暖融融的。”
去尘悻悻道:“并非好人,那个秦基业!若是他不逼我习武,我就不必独自在山里找吃的了,最终找到你一个瞎……少年头上来了!”
“人家为何要逼你习武?”
“我阿爷早有预见,怕他因恶了安禄山那厮而绝了后,便把俺付托给秦基业带去江南避难。他收受了我家大笔好处费,本该处处扈从我的,可目下却不管不顾我了,要我学会武艺,自家护着自家,顺道护着他人,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身好手段,对么?”
“倒是好手段,蛮高强的,到底是秦琼之后。”
流水极为吃惊:“哦,大英雄秦叔宝后人!”
叹息几声,又说:“俺若是有朝一日眼睛复明了,必定随他习武,男儿有本事在身总比没本事在身要好许多。”
去尘道:“这话不假。若不为赌口气,我也早随他习武了。”
流水笑了:“这我信,你杨去尘虽不会武艺,可还仗着佩刀背着弓箭煞有介事呢。”
去尘自己也笑了:“持着这两样东西,在这茫茫大山里俺胆子大得多了,许多野兽见了也退避三舍,倒也奇了。”
“其实并不稀奇,从前这山里有许多猎户,野兽再怎么凶猛,一望见弓箭总要退避三舍吧。”
“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两人随便说着便吃尽了一锅松果糊。与此同时,天色也晦暗下来。流水问:“去尘,你今晚睡哪?”
“原本有个猎人棚子睡,就在那边山脚下。可若是你许可的话,今晚我宁可与你作伴。”
流水喜不自禁道:“欢迎之至!”
便收拾好器具,自己在前头,去尘在后头,一同钻入石头阵里去了。
石头阵里头很宽敞,宛如契丹人帐篷,上头是宽阔的穹顶,地上是厚实的草料,只可惜草料潮湿了,昨晚大雪渗透进来的缘故。去尘亲眼看见流水花了整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