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得的两枚钢针,细致打量着道:“这两枚找着后,你可比从前略微看得见了?”
“还是两眼一抹黑,一点不曾改善。”
“可见那老和尚在愚弄你哩,叫你白白费去了八年光阴!”
流水躺下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去尘尽量挨着他躺下:“这八年来,你可曾犹豫过?”
“尤其是前几年。后来不再有了,尤其是寻见第一枚之后。如今嘛,坚信不移了。”
去尘感叹道:“难以想象,幸好我不是你。我若是你,宁可在家里两眼一抹黑养老,也不出来寻求复明双眼的法子。”
流水不再说什么,因累了大半日,已齁齁入得眠去了。
去尘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刚入睡,却又遇见恶梦了:一头吊睛大白虎追着解愁,解愁哭着跑,先是用琵琶奏乐,企图叫它听了温顺起来;做不成,便使劲叫喊:“杨去尘,你在哪儿?!五郎,你究竟在哪儿哪!”
他便从高树上跳了下来,空中已然开弓上箭,刚着地便已射出去;然而那箭却不知什么缘故,半路上半空中自行折断了,并未射死大白虎,故而解愁为它扑着了,给咬得浑身冒血。他顿时吓得叫醒了,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汗水。
流水也醒来,问道:“梦见山精木魅了?”
去尘备细说了说梦境,啜泣道:“解愁说不准真出事了!”
流水沉吟一番道:“她倒没出事,我想,她也梦见你为白虎追逐了。一模一样的梦,只不过景况正好相反。”
去尘捉住肩膀:“你如何知道的?!”
流水道:“我从前认得一个此山中的高士,后来不见了,据说羽化登仙去了。他曾亲口告诉我,有极少的相爱之人做相同的梦,只不过正好颠倒过来,就像你做的这个梦一样。”
去尘不再哭了,思量一番,随后道:“不不,你说差了:只有我护着她,不须她护着我!”
“或许。可真遇见那种情形,你用什么本领护着她?开弓射得大白虎?”
去尘登时烦恼道:“我其实是想回去随秦基业习武的,就是搁不下这宰相之子的薄面!”
“这就是你的症结之所在了。不过,或许有个法子能叫你堂而皇之回去。”
去尘恳求说:“你说说到底啥法子!”
“从明日起,你可自行在这里练习开弓射箭。所有的武艺之中,这应是最易于自学的,反正有气力,射得准就是了,不须多大的套路。”
去尘豁然开朗道:“对啊,我为何就没想到?!”
“若是你偷偷射得一手好弓箭回去,那些少年子自然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的所谓薄面也保住了,接下来随秦师傅习武就顺理成章了,谁都不会耻笑你了。”
去尘大喜过望道:“老和尚叫我来找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