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指对人了!这是一座什么仙山,竟出产你这般的仙童在里头!”
流水羞赧道:“无须恁么说,我流水只是一介八年来艰难寻针的瞎少年罢了,之所以觉着万事不难,是因为自家就是从难中难走来的。”
去尘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不错,是有难处,比如我的箭只剩下一支了,一射一回,一回一射,又损坏了。”
“这有何难:山中有的是木头,有的是石头,强木能做箭杆,硬石能做箭镞,何难之有!”
“真的?!可惜我却做不来!”
“我做与你用,只要你肯开弓射箭便好。”
去尘兴高采烈,又捉住流水的手,说:“我想与你结拜成异性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哪想到流水却说:“我还不乐意哩!”
去尘诧异问道:“却是为何?是怕俺草民之男高攀你宰相之子?”
“不,正好相反:与天底下头号奸臣之子义结金兰,俺还不乐意呢。”
去尘勃然大怒,霍地起身,使出双手狠狠扼住他咽喉道:“你……你个瞎小子,我非……”
蓦地又撒手笑道:“好啊,你终归承认知道杨国忠是谁了!”
这大大出乎流水意料了,道:“怎么,我承认知道此人了?”
去尘欢天喜地,与他搂作一团,去草上翻滚道:“不错,你是承认了哩!”
流水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日子,也尽情翻滚着。可他八年以来,他毕竟是专心致志于同一桩事的少年,心下总是此事,所以蓦然推开去尘道:“莫要如此,你当俺是解愁姑娘?”
去尘由着他去一边躺卧了,嘲讽道:“哦,原来瞎子也懂得男女之道啊。”
流水笑道:“不错,是有些懂呢。对了,问问你:解愁姑娘美貌不美貌?”
去尘得意忘形道:“这就要等你睁开眼来自家亲自看一眼了,我怎么说都不如你怎么看。尽管如此,可古话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在她身上,决不为过。”
自古以来,即便是真正的友情也免不了东拉西扯没事找事。两人说了许久时辰,直到夜沉雪起之际方才一一睡去。
翌日天刚亮,流水便起身。去尘不敢懒惰,随同他一道出得石头阵。流水道:“拿你的箭来。”
去尘取了给他。流水摸了许久铁质箭头并木制箭杆,说道:“并不难,我做与你看。可你先得同我去取合适的石头、木料。”
去尘捉住他胳膊道:“这不耽误你找着第三枚钢针,眼睛尽快复明看解愁了?”
流水道:“俺何曾说过一旦眼睛复明,第一要务便是看解愁的美貌?”
去尘一口咬定说:“你说过了,话犹在耳哩!”
流水转换话题说:“即便给你做箭,也耽误不料多少时间。先给你做一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