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斗一道下山,不能再耽搁了。
不料敢斗也惊呼道:“去尘说的是真的呢!”
“天哪,并非是官军煮饭的炊烟,原来却是叛军趁着风大,用猛火烈焰攻官军大营哩!”
秦基业跑回来,一张望便说:“啊呀,不好不好,果然是叛军在袭营,隐隐约约望得见哩!”
其余少年一一回到老地方,目不转睛看着遥远的叶县跟滍水方向,心里都非常紧张。
去尘忽又大叫:“师傅,你看:西边的烟雾里有很多人头,好像是叛军呢!”
众人都看见了,骇得身体全都颤栗。秦基业一直没再吭声,沉默看了许久。这会儿,他又说话了:“显然,再这么吃亏下去,官军要崩溃了,与七百年前的大好情形恰好相反!”
敢斗喊叫道:“看见了,官军大营里乱成一团了,士卒军汉争先恐后往南跑,人踩人,人挤人,最前头的人正拔栅栏哩!”
去尘说:“官军一个个别转脑袋,不让西来的烟火熏着自家,如热锅上的蚂蚁乱哄哄一团哩!”其余少年也都看见了,无不目瞪口呆。
此时山下似乎有动静!
是人在叫喊,马在嘶鸣,从隐隐约约到清清楚楚。去尘道:“真的,与七百多年前的昆阳战正好相反呢!”
秦基业摇头叹息道:“眼看官军就要大溃退了,我等不能再呆下去了!”
便挥舞胳膊,大声指挥:“赶紧下山往南跑,越快越好!这山不该来,下山之后麻烦大了!要快!下山!还有:一一准备好家伙!”
众人跟着他往山下跑,一个接一个,秩序并不混乱。
上山难,下山易,快到平地当儿,秦娥忽然叫停了,让所有人准备好家伙,短的长的,都裹在一个蒲席里。
官军大败的消息疾若野火,传得所有人都听到了。
刚到山下,一行人便在驿路之上遭遇率先从叶县方向退下的官军。
人数不多,都跨着马,其中就有南阳节度使鲁炅、天子的太监中使薛道,正沿途招呼百姓、流民加快步伐,尽量南下到南阳,先守住南阳,而后再想别的法子挡住和击退叛军。
他们后头跟着数以万计的难民,哭声震天,烟尘遮道。
秦基业并没跟上鲁炅等人,反而对众少年说:“南阳去不得了。我料定叛军几日之内就将赶到那儿,把南阳城围得水泄不通!索性往偏东方向走,直接去江南最好。说起来,这次是师傅失了计较,不该贸然带你们登山眺望叶县与滍水!”
众少年觉得老天如此安排甚好,或许能遭遇贼兵,以便实战试用一下学到手的武功,便照秦基业指点的方向赶路。
正走着,又有零星的官军退下来,说由于岭南、黔中来的官军身上带着许多财宝当货币,故此大军一覆没,叛军忙着搜刮那些好东西,暂停南下追击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