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大抵从他俩的口型猜到他俩在说啥,过来道:“去尘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不然有人要没命了;就是他本人,怕也活不长了!”
“闺女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
“若蒙师傅同意,我这与杨去尘单独去江南。”解愁说,“就走师傅与流水约定的那几个地点,时间上也完全重合。”
秦基业却摇头说:“杨去尘去江南,得由师傅亲自带着,这是师傅承诺下的。不过,他的老毛病须花时间治愈,急方猛药并不适合。师傅以为斗转星移,假以时日,他自会有所收敛的,或许最终还能成大器呢。”
“妹妹无须操心,他杀不得宝卷、封驭,有姐姐暗中盯着你的心上人呢。”翻雨笑着说。
“只怕他要杀的是学述呢!”
秦基业、翻雨吃惊不小,问她是如何看出的。
解愁说:“他一直盯着学述看,暗地里咬牙切齿!看哪个他用这种眼神,哪个便是他的仇敌。师傅,姐姐,你们得叫学述千万留神,同时要令晋风时刻守着他,方才万无一失!”
秦基业这才觉得事态的确严重,最终与翻雨、解愁悄无声息安排好了对策。
走了好几日,为了等流水跟他的娘亲追上来,秦基业夏下令驻扎在一个坂坡上,直接眺望得到从山东一直延伸过来的驿路。天气热到夜晚都难以入睡,少年们却无法自由行走。秦基业说大路就在跟前,若是自由行走,极有可能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免得自招灾祸。
睡当儿,晋风无法挨着学述,因此这是学述最为危险之际。到了后半夜,渐渐有了一些风,躺着的人们渐渐睡去了,除了负责警戒的。今晚也是巧,负责警戒的是晋风、丹歌,在望得见大路的地方隐蔽。
他人都沉沉睡着,去尘的眼皮怎么都不肯合上。这是最佳时机,不能再等下去了,便忽然直身,扫视到他人都睡着,只有学述一人躺在最边缘灌木丛里。他摸索过去,尽量不发出动静。
他没带温侯戟,就腋着把小刀,甚至比秦基业的鱼肠都要小一号,是从给他杀死的贼兵腰际搜得的。到后,他先往学述边上一躺,听着他的吁吁声,也听着他人的齁齁声。稍后,他冷笑一声,便拔出小刀。
忽然,他的手给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顿时愣住了。睁眼一看,居然是学述本人的两只手!再仔细一看,他居然长着四只手,上头的两只紧攥自己拿小刀的手,而下头那两只,一只找到了书,另一只翻开它来看。
他吓得魂灵都脱体而去,浑身冰凉一片,连声说:“不是的!不是的……”
学述垂头看书:“杨去尘,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恁么快就忘却给我救下一事了。”
去尘扑睩睩转着眼睛,竭力想看清楚学述是否果真长着四只手,因为光线昏黑,看不大清楚,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两只多出来的手,果然是从他肩膀上长出来的。
他